梅妃慌得手腳發軟,聲音發顫,剛抹上去的胭脂水粉因為她臉部表情過於誇張而紛紛脫落,臉上如被風化的斑駁牆麵,令人無法直視。
“皇上!妾……臣妾……”
皇帝厭惡地別開臉,不肯看她。
她本就人老珠黃,風姿不在,之所以能在後宮六院站穩腳跟,全靠往日情分。她自掌管後宮開始,難免囂張,皇帝也睜隻眼閉隻眼隨她去鬧。
如今她竟在後宮想鬧出人命來,這犯了宮規,也觸及了皇帝的底線——整皇宮,不!是整個天下,隻有他,且隻應該是他才有權力來決定別人的生死!
梅妃還在垂死掙紮,“皇上!臣妾還要管理後宮,如果去皇廟隔離了,後宮這些雜事……”
梅妃不提,皇帝一時還沒想起這回事。她主動說了,皇帝便順水推舟地說道:“那就交給菊妃吧。”
說罷,皇帝便起身,瞥了眼還假裝可憐的秦初雨,嗤笑道:“還不去後宮傳旨?”
“啊?”傳旨的事不是應該薛總管去做嗎?
皇帝又看向趙天安,“你陪她去吧。”
“是。”趙天安應道。
皇帝起身,眾人急忙簇擁著離開。
梅妃欲哭無淚,坐在那裏心如死灰。
“母妃……”
安王妃想來安慰她,哪知剛伸手,還未碰到她,梅妃像發了瘋似的狠狠的扇了安王妃兩巴掌,“都是你出的餿主意!現在好了,害得本宮要跟你們一起關禁閉!安王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這個掃把星!”
“母妃……兒臣……兒臣也是為了母後才……”
“才什麼?你意思是本宮的錯嘍?”梅妃的怒氣又一股腦地往君立鼎身上發泄,“平日你父親總說你機靈有本事,槍也使得好!在畫舫上你刺了這麼久,連衣裳都沒刺破,你是怎麼練的?”
“皇祖母,你被皇祖父欺負,就來罵我們。哼!沒用的臭婆娘!”
“你說什麼?”梅妃驚懼地問。
君立鼎到底還是個孩子,他心無城府地說道:“是娘說的,娘說你就是個臭婆娘,在皇祖父那一點地位都沒有,害得爹整日不受寵不能被重用。”
梅妃瞥向安王妃,目光如刀,刀刀都在剜骨割肉。
安王妃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梅妃已冷笑著站了起來,“安王妃,你可別忘了,本宮再不濟也是你的長輩!來人啊!給本宮掌嘴!”
“母後!鼎兒胡說的,兒臣沒有……”
“給本宮狠狠地打!讓她這張賤嘴再也說不出話來!”
秦初雨和趙天安已走下山坡,還能聽見安王妃淒慘的尖叫聲和求饒聲,還有君立鼎鬼哭狼嚎的叫聲。
秦初雨頭也不回地往後宮走去,她沒心思去想梅妃和安王妃之間到底在鬧什麼,她還算計著,如果能快點出宮,或許還能回家待上一會,總不能虧待了這休沐日。
“七皇子,您不宜頻繁在後宮走動,還請回去。”趙天安提醒緊跟著他們的君凰羽,要他離開。
君凰羽指了指秦初雨,沉聲說道:“初雨,我在宮外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