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雨回宮前,謹年又找了她一次。
這回,謹年帶了別的大夫,有三個人,老中輕三代,一看就是有兩把刷子的。
護衛也一直緊張地守在旁邊,盯著秦初雨,好像她手一抖就會要了謹年的命。
這回謹年沒有擅作主張翻身,他配合地做完了針炙,趴在那裏休息,等待藥薰結束。
三個大夫趁著這個空檔與秦初雨商議了下一步的治療方案,他們都經驗豐富有實力,秦初雨與他們溝通起來很順利。
藥薰結束前,四人已經把治療方案定下來了。
“還有什麼需要我們注意的嗎?”大夫問秦初雨。
秦初雨搖頭,“沒有了。你們治年公子的病多時,想必就算有什麼意外,也能及時應對。我不過是中間接手的,對病情的熟悉程序並不及你們,日常保養和預防,想必三位要比我清楚。”
秦初雨說得很直白,也很真誠。
大夫們見沒他們的事了,便退了下去。
馬車還要走動著,秦初雨根本不在意他們要把她拉到哪去。
檢查了一下金針和藥薰爐裏的藥,秦初雨打開藥箱,開始看畫冊。
真是太有趣了,明明昨晚看過,再看還是覺得很好笑。
秦初雨看著看著,忍不住捂著嘴偷偷笑。
“你在看什麼?”謹年問她。
“畫冊,你想看嗎?”秦初雨將畫冊遞給謹年。
這時,她覺得有兩道目光如利刃刺在她的手背上,扭頭一看,是那個形影不離的護衛。
在謹年癲癇病發倒在地上時,是這個護衛送來白布。後來謹年來找她,他時而在時而不在,但他每次出現,並沒有避開秦初雨的意思。
也許是太過忠心了,這才樣多疑吧。秦初雨想。
她縮回手,要把畫冊放回藥箱裏。
謹年問她:“你怎麼把畫冊放在藥箱裏?”
“方便啊。”
“你天天背著藥箱?”
“差不多吧。”
“裏麵都放些什麼?”
“自然是行醫要用的東西。”秦初雨說完才想起裏麵還有畫冊,頓了頓,給它們重新定義了一下,“和一些比較重要的東西。”
謹年笑得有點狡黠,“畫冊很重要?”
“一件能讓你開懷的東西,不重要嗎?”
護衛瞥了秦初雨一眼,好像對她圓滑的回答很不滿意。
秦初雨不得不再次正視護衛,忽然覺得,他的麵孔有點熟悉。
應該在哪見過?
可再仔細看,又不像熟人。
秦初雨歪頭想了想,麵露猶疑之色。
“怎麼了?”謹年問她。
秦初雨指著護衛,半真半假的笑道:“他剛才瞪我了。”
護衛立刻收回視線,對著謹年拱手解釋,“屬下隻是想看看秦神醫是不是在說謊。”
“我有沒有說謊你能看出來?難道你會讀心?”也許是看了畫冊的原因,秦初雨心情大好,咯咯笑出聲。
她本就生得好看,豔冠四方,隻不過行醫者要沉著穩重,秦初雨才不會輕易這樣笑,顯得老沉些。
忽而笑了,如春風拂過,百花盛開,馬車狹小的空間裏,竟多了幾分難言的曖昧。
就連謹年,都看癡了,怔怔地盯著秦初雨。
護衛尷尬地咳嗽兩聲手,謹年才發現自己失態,別過頭去,假裝在看畫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