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切都是民婦的罪過......”
“嗯,你娘親沒教好你......還有你......趙大人,過堂的時候,得好好審審兩位老夫人,如何教導出這種忤逆不孝拖累娘親的不肖子。還有啊,老身十分懷疑,當初西門老夫人百般示好不過是想讓老身降低警惕......尤其可惡!李鄭氏......養出這樣的禍害,死不足惜!”
說到最後已經咬牙切齒了。
別說沒尚書府撐腰趙大人都敢動西門府,現在尚書夫人開口了,這幾個人一定不會讓他們死得太便宜,定要讓他們嚐盡所有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趙大人一偏頭,示意將兩位老夫人先拿下。
西門羽怒喝道,“你敢!”
趙大人本來就想巴結尚書府,西門羽就算有些功名在身,跟尚書府比起來,簡直是雲泥之別,他如何不敢?
“啪”衙役已經甩了西門老夫人一個耳光,“看什麼看,當真是如此膽大妄為......”
西門羽自己挨了一下沒這麼怒,自己娘親被打這一下他立刻暴怒了,“你這是找死!”
那衙役聽了尚書夫人的話已經知道她現在就想折磨兩位老夫人,一看西門羽這怒不可遏的樣子,“啪”又給了老夫人一耳光,打得老夫人兩眼直冒金星。
當初西門羽和李婉兒被誣入獄的時候,老夫人為求西院的二叔三叔救人,已經傷著底子了,到這些都沒調理過來,現在被狠狠打了這兩下,差點暈倒過去。
西門羽顧不得那衙役高大威猛,衝上去一腳便踹在他腰上,“你找死!”
這一下雖然踢得不重,可這是當著趙大人、尚書夫人的麵反抗了。
尚書夫人冷哼一聲,“謀財害命在先,暴力謀反在後,西門府這是要造反謀大逆啊。這可是誅九族的重罪啊。吉良竟然出了這樣的凶徒,趙大人,你若不從嚴從快處理,若是京中來人了,隻怕連你都......”
尚書夫人這兩頂帽子扣得太大了,又給了趙大人這樣的暗示......已經算明示了,趙大人怎麼可能不盡心盡力?
“打,給我先將這大膽狂徒打個半死,如此大膽妄為這是視律法為無物啊。”
帶過來的兩個衙役拳腳如雨一般砸在西門羽的身上,李婉兒知道尚書夫人最恨的是自己,一下撲倒在西門羽身上,“與他無關,這事都是我做的。”
李婉兒身形太過瘦弱,若是衙役拳腳相加,隻怕她扛不住,他二人看了看趙大人,又看了看尚書夫人,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麼力道。
尚書夫人輕輕搖頭,“既然她都認了,那還客氣什麼?當然了,命得留著啊,總是要簽字畫押的。”
這句話給了兩個衙役信心,死不了就行,一腳踹到李婉兒心口。
這一腳踹得很實在,李婉兒立時厥了過去。
西門羽趕緊將李婉兒護住,“趙子明,你這是不給自己留後路了?”
麵對尚書府,巴結都來不及,還留後路?
這就是我最後的最大的後路了,“打!給我狠狠地打,留一口氣就行,且別打死了。”
兩人前後各一腳踹到西門羽胸膛上,這兩下也實在得很,西門羽終於也跟著厥了過去。
最後一句話尚書夫人的,“趙大人,可不能讓他倆就這麼死了啊。你做事慢一些、穩妥一些,許大人自然會知道你是個穩重可靠之人。”
李婉兒醒來的時候,半邊月光透過一葉小窗打在她的臉上。
趕緊四處找找,西門羽坐在自己旁邊正閉目打坐呢。
隻要西門羽在身邊,她就放心了,“西門羽,你聽我說,這件事咱們必須要有個人犧牲。尚書府的公子死了,我們要保住西門府唯一的辦法,就是徹底跟我劃清界限。不管趙大人如何威逼利誘,你們一定要說這事都是我做的。”
西門羽緩緩睜開眼睛,他的眼中有一種李婉兒從沒見過的沉穩和高貴,“婉兒,怎麼每到關鍵時刻,你總是想要犧牲自己呢?你這是不相信我能護住你、護住整個西門府嗎?”
說到這裏,聲音忽然變得狠絕了,“敢動我娘親......”
月光的另一半打在他俊俏的臉上,李婉兒想起了他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