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愣著幹什麼啊,西門羽還沒點頭招供呢,停了做什麼?非得要趙大人開口你們才知道做事嗎?”
趙大人一抬手著人上了紙筆,“李婉兒,趕緊寫供詞。西門羽,本官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若再執迷不悟,你娘親恐怕要替你受過了。你上次清河受刑,你娘親差點殞命,你當真要她死在你眼前嗎?”
西門羽還是掙紮得厲害,李婉兒已經跪在地上開始編供詞了。
趙大人歎了口氣,“女子還是要心疼娘親些啊,兒子終究是不懂娘親的苦心啊......老夫人,委屈你了。”
兩個衙役提了夾棍上來,西門老夫人麵不改色,“趙子明,你不要以為用我的性命就可以威脅我兒,他沒做過的事就是沒做過......”
趙大人趕緊叮囑衙役,“看好了她,可不能讓她自盡了。”
那兩衙役上來不由分說往西門老夫人嘴裏塞了塊布,“可不能讓她咬舌自盡了。”
順便將夾棍給上好,就等趙大人一聲令下。
“西門羽,最後一次機會。你看看李婉兒,她就識時務得多。”
西門羽母子倆劇烈地掙紮起來,李婉兒握著筆愣住了,尚書夫人很不高興,“怎麼,想你娘嚐嚐夾棍的滋味?”
趙大人一抬手,西門老夫人還是忍不住叫出聲來。
這時門外有人不緊不慢地開了口,“趙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因公堂之上跪的人太多了,那人倚在門邊進不來,趙大人遠遠一看,不認識。
一拍驚堂木,“什麼人?本官辦案,閑雜人等速速離開,否則,以擾亂公堂論。”
李婉兒注意到西門羽停止了掙紮,轉頭一看,是個身材頎長麵容端正的男子。
不是吉良人。
男子拍了拍手,手上舉起一塊令牌,“趙子明,你為官近三十年,想必這令牌你是認識的。”
趙大人先看了看尚書夫人,尚書夫人皺起眉頭,“看什麼看,吉良的地界上,你趙大人辦案還聽別人的?”
趙大人一抬手,“用刑。”
那男子手中令牌一飛,打在其中一個衙役手上,“好好看著!趙子明,為官近三十年,難道沒人告訴過你,有些人你是惹不得的嗎?”
那衙役愣了一下,已忘了收緊夾棍,彎腰將令牌撿了起來,遞上來也不是,拿著也不是。
那男子的話說得太滿了,趙大人不知他何等來曆,“呈上來。”
尚書夫人不樂意了,“原來你趙大人辦案,隨便誰都可以打斷的啊?”
趙大人裝作沒聽見,接過衙役手中的令牌,仔細端詳起來。
這令牌看起來平平無奇還有些年頭了,材質也是普通的楠木,上麵刻了一團雲,角落裏有個小小的“安”字。
這是什麼意思?
尚書夫人怒了,“趙子明,當真是吉良的地界上,老身都得看你的臉色了?”
倚在門邊的男子幽幽地說,“老夫人,您出自京中,以您的年紀和見識,當是知道這令牌的來曆,不然您給趙大人指點一二?也讓趙大人知道一下,這人他到底能不能動?以及,你們尚書府能不能動。”
趙大人聽了這話,顧不得自己乃一縣父母官,雙手托了令牌畢恭畢敬地舉到尚書夫人麵前,還特意將那團雲和那個“安”字指給尚書夫人看。
尚書夫人臉色一變,身上微微一顫,卻很快穩住了,“不認識,趙大人,隨便什麼人拿個什麼破玩意兒你都能被嚇著的嗎?想來你這一縣父母官,當得也太窩囊了。”
趙大人是個人精,他從尚書夫人臉上的變化已經知道這令牌的主人必定是大有來頭,再加上方才那男子言語間對尚書府並無恭敬之意,想來西門府的人自己還真的不要隨便動了。
至於他為什麼要來救西門府的人,趙大人不知道,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兩邊都不得罪這是必須的。
“那個......你是何人?西門府所犯罪案,你可是有話要說?”
男子拍了拍身上看不見的塵土,“行吧,尚書夫人不肯說,那隻好我自己說了。趙大人,靖安王爺的名,不知你聽沒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