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愛的女人想要殺他……
後來澤納容對他的態度大大轉變,主動承歡於他身下,在他耳旁說著最動聽的情況,最後將一杯毒酒送到他的麵前。
若是她所贈,即便是毒酒,他也甘之若飴。
沒有絲毫猶豫,他含笑飲下毒酒。
以為自己會死去的薑臣卻在醒來後,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他親手設計的聖殿中,甚至還和他費盡心思所抓來的六臂白猿關在一起。
他曾告訴澤庚製作抑製蠱毒的藥引便是六臂白猿的毒血,而他萬萬想不到澤庚會將六臂白猿的毒血倒入他體內。若換做常人,早就已經被六臂白猿的毒血毒死。可他卻並非常人,而是來自宸軒大陸之人。
生活在宸軒大陸之人比起這裏的人,生命更長,體質也有所不同。
六臂白猿之毒對於這裏的人而言是見血封喉的劇毒,對他而言則是慢性□□,並不會致命。
他心甘情願被澤納容囚禁於聖殿之中,隻是想有朝一日還能見澤納容一麵。
可他等了很久很久,澤納容卻始終不曾出現過……
“原來都已經過了兩百年啊……”薑臣一聲輕歎,然而掩蓋在長發下的臉龐卻寫滿化不開傷。
注意到自薑臣胸口貫穿一直腰間的傷疤,似乎想到什麼,沈禁皺了皺眉道:“西蠻史書記載澤納容並非是澤庚的胞妹,而是澤庚的未婚妻子。當時澤庚聽說有位奇能異士出現在西蠻。他便想辦法欲將此人納為己用。據他所收集來的消息,澤庚得知這位奇能異士生性灑脫,放浪不羈,不謀名,不圖利。澤庚經過一番深思之後,便布了一個局讓自己的未婚妻子假扮在山林間遭遇刺客,從而讓她被那位奇能異士所救。
澤庚的美人計很成功。為了美人,奇能異士傾盡所有幫助澤庚統一西蠻,坐上王位。其實澤庚決定用美人計那刻起,他便沒有打算再娶他的未婚妻子。被他人玩弄過的女人,堂堂西蠻王不會再要。所以他賜封自己的未婚妻子為納容公主,甚至還將她許配給他人。
至於為何不許配給那位奇能異士,隻因曆來功高蓋主之人,主欲除之。將納容公主許配給他人,是澤庚為除掉奇能異士所下的第一步棋,目的則是誅其心,讓奇能異士主動放棄求生的念頭。後來納容公主發現澤庚的詭計,欲用酒毒暈那奇能異士,命人將其送走。
但納容公主卻不知曉,從她發現澤庚的詭計,到毒暈那奇能異士命人送其離開皆在澤庚的預料之中。所以史書評價澤庚是心機極重,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王。”
沈禁清冷的話就像是一記驚雷在薑臣耳邊嗡響。
“你……說什麼?”
薑臣猙獰地瞪大血紅的雙眼,激動地站起,看向沈禁撕吼道:“你剛才說什麼!”
“衣衣,用玄力。”
見薑臣如此激動的反應,韓梓衣哪裏會猜不到,沈禁口中所說的奇能異士便是眼前的薑臣。
還以為沈禁是要讓她用玄力定住在玄鐵籠中發狂的薑臣,誰知下一瞬沈禁竟閃身站在她跟前,擋住她的視線。
什麼情況?
就在韓梓衣下意識蹙眉時,沈禁抬頭在她額間輕歎,無奈地柔聲說道:“衣衣,我數三聲,你再睜開眼睛。”
對於沈禁莫名其妙的反應,韓梓衣甚是不解,卻還是依照沈禁所言閉上眼睛。
沈禁數完三聲,當韓梓衣睜開眼看到眼前的畫麵時,她唇邊不由勾起一抹哭笑不得的弧度。
此時站在她身旁的沈禁隻穿著裏衣,而他的中衣則罩在玄鐵籠外麵,正好擋住薑臣大腿根的位置。
不想沈禁竟如此在意她看到別人那處。
接受韓梓衣朝他投來促狹的眸光,沈禁隻當沒看到,故作淡然轉頭看向正在玄鐵籠中發狂嘶喊的薑臣。
“不可能!”
“你定是在騙我!”
沈禁緩緩走到玄鐵籠前,沉聲道:“老人家,你我素未謀麵,我為何要騙你。”
在薑臣抬眸看來的瞬間,沈禁深邃如墨的眼,逐漸變得暗紅。
“納容……”
從沈禁暗紅的眼中,薑臣看到身著一襲紅衣,手執彎刀的女子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
“我叫澤納容,多謝公子相救。”澤納容宛如玉珠落盤的聲音在他心中震響,薑臣難以宣泄的慍怒卻因為眼前令他刻骨銘心的笑,而轉瞬消失不見。此時他唯一的念想便是將眼前之人緊擁在懷,不管她是誰,不管她是恨他也好,騙他也罷。他隻求她能夠留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