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讓她出事兒……”黎絳深呼吸極力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拽住頭發的手指依舊不可抑製的顫抖著,頭腦更是亂糟糟的,一想到商羽成肚子裏還懷著孩子,心底便是更深的擔憂。
霍斯彥見狀心底也不好受,想要安慰的話也一句也說不出來。
“你先別自亂陣腳,這事不會這麼簡單。”
終於,淩季開口說道。
始終沉默思考的淩伯兮也點頭道,“是啊黎絳,既然對方提出了要求,那麼羽成現在應該不會有危險。”
“可是她懷孕了啊,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對她動粗……”黎絳微弱的嗓音裏帶著沙啞的哭腔,眼眶裏的眼淚濕了幹幹了濕。
淩季薄唇緊唇,一想到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瞞著他這麼大的事,眼裏亦是慍怒和無奈。
“這次,是我連累你們了。”霍斯倏然開口,這個一貫高傲的男人語氣是由衷的歉意。
“該發生的總會發生。”淩伯兮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能想到最有可能是誰幹的嗎?”
霍斯彥斂眸想了想,“有可能是歐洲這邊的genesis,又或者是卡西家族,不過我想是genesis出手的可能性比較大。”
霍氏家族近百年來雖然以研發製藥隻為主業,但暗處在軍事武器和高科技技術上也一直有涉獵,更不能說手段都是幹淨的,自然而然樹敵也不會少。
這也是這麼多年霍斯彥這麼多年一直把黎絳隱藏的原因,甚至當年他不惜將黎絳禁足在英國四年,這麼做也不過是因為當時的他剛在曼雷克穩定地位,或明或暗都有不少敵人都在尋找他的軟肋,連霍老都隻是冷眼旁看,毫無疑問,他留她在身邊越久就越危險,所以才出此下策。
可惜這個傻丫頭從來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淩伯兮聞言神情不由凝重了些,手指摩挲著下巴思考著,“如果是genesis組織的話事態就更複雜了,畢竟你這麼多年一直在打壓它在歐洲的勢力,更何況,淩氏也並不是沒有插手。”
“明天,我去。”黎絳的聲音倏然響起,決絕,堅定。
“這——”淩季一愣。
“他們既然這麼要求,說明我對他們有利用價值,哪怕是利用或者威脅,反正短時間內我不會有危險。”黎絳抬手搓了搓臉,尤為清醒的說道,“先把羽成救回來才是要事。”
“好。”就在幾人都震愣的時候,霍斯彥出人意料的表示讚同,他凝視著她,思緒不明。
“準備船隻,明早我們尾隨。”他緩緩的說。
淩季反應過來,歎了口氣,“行,我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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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維也納的陽光正好,或許是漸漸要入夏,傾灑大地的溫度帶了些許的悶熱。
多瑙河的河麵蜿蜒而寬闊,看似平靜的河麵波光粼粼,透著宛如湖綠碧璽般的深邃,純淨中又帶著些藍。
明明是如此好天氣,黎絳的心情卻是複雜沉重。
淩家的保鏢車如約來到了港灣,在一艘艘遊輪之間,一艘印著“thirteen”字樣的白色快艇尤為顯眼。
好似是空船,起碼透過玻璃看不到裏麵有人影的蹤影。
“絳兒,先等等——”
下車後,不等霍斯彥阻止,黎絳突然快步的跑過木板橋岸,一個跨步上了快艇!
“黎絳!”身後是霍斯彥錯愕憤怒的低喝,淩季也傻眼了。
什麼情況,沒有對峙,沒有威脅,就這麼進去了?
偌大的船艙內,黎絳攢緊了拳頭四周環顧著,卻發現駕駛位上空無一人,就好像真的是滯留岸頭的空船。
不是她衝動。
其實從昨晚她決定要赴約上船時就已經有預感,這次綁架羽成的根本就不是什麼genesis組織,也不是霍家的仇人。
而是尖頂。
明目張膽的綁架,不怕識破的筆跡,要求她作為人質來換人,這一貫是尖頂的作法,好比黎格,好比火舞。它從來掩飾自己的意圖,就如當初黎格來紐約找她時所留下的的一點點線索,當時她沒有恢複記憶,所以一切都好像匪夷所思,但恢複記憶後卻發現原來黎格每一次的出現和留言都是讓她恢複記憶裏的提示,從頭至尾都不是故弄玄虛。
“我來了!”黎絳衝著空氣大喝了一嗓子,透過快艇玻璃窗看見霍斯彥已經靠近,她做了個手勢讓他停下,又繼續吼道,“我已經來了,把你們綁架的女人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