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irteen快艇終於在海灘上停了下來,隔著不遠的距離便看見黎絳被兩個男人粗暴的扛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霍斯彥麵部神情緊繃了起來,身處的快艇也緊隨到達。
他和淩季從快艇上下來,緊跟著兩艘快艇上的二十多個保鏢也利落的下船。
兩個對立,場麵可謂壯觀。
隔著十米不到的距離,那個扛著黎絳的猙獰大漢用英語不太流暢的開口說話,“霍先生,你可以跟我們來,但是不能靠近她。”
霍斯彥微蹙濃眉,眯起眼眸的目光肅穆,整個人都散發著令人不安的岑冷寒意。
“可以,但是你們要把淩夫人安全送回。”他開口,嗓音依舊淡然,從他們開口稱呼對象為“霍先生”而不是“淩先生”那刻起,他心底頓時肯定了這次綁架就是衝著他來的。
“當然。”那人冷冷的笑了笑,和同伴往沙灘的另一個反向走去。
環著山巒,沙灘的彼端是另一番景象!
一艘巨大破舊的遊輪停在離沙灘不到一百米的距離的海麵上,褪了漆又生鏽的遊輪船身在海麵上著實駭人。
那兩個男人把黎絳扔到了海邊的救生艇上,然後自己也坐了上去,劃著船槳靠近了那艘遊輪。
“嗚嗚嗚……”黎絳嘴中塞著的碎布還堵著,長時間口腔肌肉的擴張讓她的嘴巴早已經無力,但當那個男人將她再一次甩在肩上,繼而爬著梯子上遊輪時,這種隨時可能會從高處掉下來的可能性讓她下意識的聲音顫抖不已。
這是艘廢棄遊輪。
上了甲板後,黎絳的心底更是驚駭,地上是隨處可見的汙斑像是已經風幹的血漬,長長的扶手欄杆上是一片鐵紅色的斑駁鏽跡,一間間客房的門也是如此。
無處不透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詭異的感覺。
那兩個將她綁來的男人利落的把腳上捆綁的繩結,一言不語的將她帶到了遊輪的內部。
不得不說,假如這艘輪船沒有被廢棄,那它一定是無比華麗的,甚至黎絳可以想象出它當年的極致豪華。
長廊盡頭的那扇紅木大門被打開,隨著“吱呀”的一聲輕響,大門之後巨大的歌劇院展露在了她的麵前。塵埃積澱的紅色破舊簾幕,舞台下的木質桌椅東倒西歪,連帶著空氣中彌散著的海腥味兒都帶上了一股子發黴的味道。
這間劇院貫穿了遊輪一層,兩旁的窗戶打開著,窗外的湛藍光束在地上拉長了影子,但這僅有的溫度都巧妙的避開了劇院中央那個被捆在椅子上的女人身上。
商羽成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她低垂著頭,眼睛被黑布蒙上,臉色是駭人的煞白!
黎絳的眼睛驀地瞪了起來,她想要跑過去,卻被身旁的兩個男人架住,幾乎淩空的將她軟綿綿的身子拖到了中央,搬過一把椅子讓黎絳和商羽成麵對麵坐著。
“啊——”做完這一切後,那人突然將黎絳口中的布塊扯掉,然後兩人後退了幾步站在後方的不遠處。
至始至終都像是一場啞劇,黎絳在感覺到自己的口腔的異物感消失後頓時忍不住的幹嘔了幾下,也不管他們究竟是何用意了,直接焦急的低喚道,“羽成,羽成!你怎麼?”
商羽成像是聽到了她的聲音,連忙抬起頭,奈何被掩蓋住的視線根本看不清來人,隻好用著因為缺水而沙啞的嗓音,“小黎?”
“是我,我在你對麵。”黎絳欣喜商羽成看起來沒有受傷,抬手想要解開她身上捆綁的繩子卻發現自己的手腕也被幫著。
商羽成像是呆滯了下,下一秒話語立刻染上了哭腔,“小黎,這是哪兒啊?我真的超害怕,我害怕……”
黎絳看她這樣心底倒是放下了點心,會宣泄情緒還是好的,一想到她已經懷孕了還被綁架了,她心底也是一陣後怕。
“你也是好樣的啊,那麼大的事情你也不和我們說。”黎絳嘴上雖責怪心底卻沒有生氣,應該說更多的是心疼,“我已經來了,他們會放你離開的。”
商羽成驚訝,“你——”
“是啊,既然客人到了,那麼就把淩夫人送回去吧。”倏然,一道低沉的男聲從後方傳來,帶著海水的冰冷直鑽入聽者的耳畔,商羽成和黎絳都是一怔。
黎絳驀地回頭望去,隻見懸浮樓梯之上一個戴著白色麵具的男人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