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二老,風銘恢複了平靜。
當他靜下心來,內視身體的時候,他驚喜地發現,武王的壁壘已隱隱有些鬆動。這種情況意味著隻要有時間,他可以立馬破入武王。這是一個困惑了他許久的問題。
風銘在大武師境上滯留很久了,早已達到了破入武王的要求,但就是觸摸不到武王的壁壘,他也考慮過心境的問題,但被他否認了。原因無他,他曾在菩提樹下磨練心境,按理應當不會存在這方麵的問題。
實質上,風銘的問題恰恰出在這方麵。他幼年逢遭大變,親人盡喪,而後一個人孤苦飄零,導致其心境上出現了缺失。
這種情況,如果是一個成年人,或許可以調整自補,但風銘不過是一個孩子。在這一上,他是克服不了的,日積月累,竟陷入了偏執之中。
嘯月城的夢幻和天都城的沉睡,是這種偏執的爆發。這個問題如果得不到妥善解決,他將又一次陷入心魔之中,並且異於任何一種心魔。
這種心魔叫做“自主夢幻症”。這種魔症看起來人畜無害,非常平和,並不像風銘的第一次魔症那般暴戾,富有侵略性和毀滅性,但風銘卻會終身困於目前的境界,難有寸進。
而這個問題就連菩提悟道也解決不了。菩提悟道是讓心境圓潤,觸碰大道本源。而風銘的問題是心境缺失問題,這隻能靠自己來補。菩提樹再厲害也不可能給風銘變出父母來,彌補他親情的缺失。
而這一次心魔的爆發,也是風銘的自我逃避。嘯月城外,天下武聖的逼迫,讓他絕望,他下意識地尋找一個避風的港灣。在現實中,他找不到,所以,他就自主地創造了一個這樣的港灣,自主地陷入這樣一個港灣之中。在夢幻中,他創設了他內心深處的藍圖;在夢幻中,他尋找到自身的幸福;在夢幻中,他獲得了快樂!
這是悲哀!是絕望!是逃避,更是自我的放逐。
其後,風銘雖破解了死局,但他那顆稚嫩的心卻已是傷痕累累,心力憔悴。在壓力驟然間消失之後,他再也承受不住,自主地進入早已創設好的世界裏尋找慰藉。
在那裏,他獲得了心中期盼的一切。他處於一種奇幻的狀態之中,夢既現實,現實既夢。如果沒有外力的幹預,他一輩子也醒不過來。他會在虛幻中創設一個又一個夢境,並沉迷其中。
這一次的心魔爆發,好在他外公、外婆過來了,並且來得很及時。否則,時間一久,他的夢幻世界在他潛意識的創設下,會越來越真實,而他就會越來越難以醒過來。
素巧所的睡上半年,一年,並非危言聳聽,而且比素巧所的還要嚴重。隨著時間的推移,風銘很可能就此睡上一輩子。
而風銘這一次醒來之後,外公、外婆給他的那顆冰寒的心帶來了溫暖。而這份溫暖正好是父母離去缺失的那一塊。雖然不能完全等同,但至少讓他的心境已無缺,更不會再臆想父母存在的那份溫馨。
這一次是他心境上的涅槃重生。
逢遭大變時,他年僅十一歲,苦痛、無助、飄零、孤苦、寂寞……,各自負麵情緒紛遝而至,在不屈的抗爭中,孩童那各種不切實際的幻想也繚繞不散。隨著他一路走過,那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一直在困擾著他。
而現在,這個問題已解開,他打開了一道心靈的枷鎖。
他已十四歲,曆經風雨,漸漸地成熟了起來,他已經有一定的能力掌控自己的路。天都城是他人生的一個轉折——心境無缺。
至於他的外公、外婆,以他身上擁有的資源絕對可以讓二老重獲新生,以彌補二老這幾年的喪女之痛。
“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隨即房門“咿呀”一聲被打開了。
“仇兄弟醒了沒有?”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聲音透著焦急。
“醒了!”林風回答道。
“謝天謝地!總算醒了!要不然老朽非上吊不可!”來人長舒了一口氣,言語裏透著狂喜。
“子一覺害得朱會長竟要上吊,實在是子的罪過!請朱會長見諒!”風銘一邊,一邊從裏屋出來,“還來得及吧!”
“時間雖然倉促了一,但還來得及!”朱開天道,“當務之急,少俠要清理一下手中的資源,列一個拍賣清單出來,特別是幾樣逆天之物的具體名稱和效果。這是拍賣會的必要程序。這份清單必須在拍賣會舉行之前散發出去。否則,別人會拍賣樓虛言欺詐,到時會很麻煩!”
“朱會長,辛苦你找一間比這房間大十倍的房間。我立馬清理手中的資源。如果要朱會長協助,我會通過傳音符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