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情形落在眾人眼中,皆是一臉的凝重,此處的守軍雖算不得太多,但借此易守難攻的要地,僅這三萬守軍,便足以抵擋他們五萬淵州精兵!
隻是,既然找到了糧道,也就觸摸到了林州的命脈,又豈有輕易放棄之理!
稍作打量之後,寧劫便示意眾人回轉,可剛走出沒幾步,他卻是心中一動,又回頭看向那山道,這山道雖崎嶇,但也算不得太過的隱秘,而且,看這情形,林州的叛軍已早已做好了糧道被發現的準備!
可淵州軍戰力不凡,林州城戰事危機,林州叛軍為何甘願抽調本就不多的軍隊,置林州危機於不顧,甚至,早早做好堅守糧道的準備,而不願挑選其他更加隱秘的小道呢?
二十萬大軍的淄重,隱秘的小道雖險峻,但也足以支撐了,關鍵的是小徑難尋,相較而言,眼前的這條山道就平整了許多,所能承擔的淄重運輸,也遠超二十萬大軍所用之數!
隻是在群山中,要找尋這樣的山道,並不算難事!若他們選小徑作為糧道,他們幾時能夠發現,還猶未可知!
平白承擔如此風險,寧劫心中疑惑不解,二十萬大軍彙聚林州,領兵的也皆是各個州公,盡非泛泛之輩,如此舉措,定是有其深意!
“十三!你怎麼了?巡查的叛軍馬上就要到了?”
“啊!哦!沒。。。沒什麼,小聲點,走吧!”
寧劫回過神來,顧不得再多想,領著眾人悄悄的回了大營!
另外三處戰場遲遲探查不到消息,寧劫心中焦急,回到大營之後,已無心睡眠,隨即召集一眾偏將,在大帳彙合,吩咐到:
“眾將聽令!眼下的局勢已容不得再耽擱!強攻林州,畢竟是下策!好在終是尋到了糧道,爾等率兵七萬,即刻出發,正午之前,務必奪下天痕澗,屆時以狼煙為號,堅守糧道!”
“得令!”
幾位偏將得了將令,當即便轉身而出,帶著七萬精兵,在夜幕的掩護下,繞過了林州城,直奔天痕澗而去!
待他們走後,妙蔻不由問道:
“那我們呢?”
“我們?嗬嗬!”寧劫輕笑道:
“糧道命脈,一旦失守,林州叛軍豈能安穩,待其出兵馳援,林州空虛,你我率大營十萬大軍傾巢而出,定能一舉奪下林州!隻是委屈了進攻糧道的將士們,要迎接一場惡戰了!”
言罷,寧劫領著妙蔻出營,目送七萬精兵消失在朦朧的夜色裏,大營內的十萬大軍,也隨之整裝待發,隻等狼煙一起,直搗林州!
二人身跨戰馬,靜靜的佇立在軍營前,這一等便是兩個時辰,從夜色朦朧,直到天色大亮,林州城外,起伏的山林中,終是燃起戰火,煙塵密布!
天痕澗的戰鬥,開始了!
整個大營十萬道目光,盡數朝天痕澗的方向望了過去,濃烈的黑煙即便相距百裏也清晰可見,寧劫二人的心也為之悸動,目不轉睛的遙望戰火之處!
可這般期盼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也未見黃色狼煙升起,寧劫的臉色已隨之陷入鐵青,天痕澗易守難攻,他不惜派出七萬精兵,就是為了迅速拿下天痕澗,可戰事一直持續到此刻,也未見分曉,那七萬精兵,隻怕已折損過半,想要拿下天痕澗,怕是微乎其微了!
就在他擔憂之際,一個軍士策馬而來,大喝道:
“啟稟侯爺!動了!動了!林州城大軍已向天痕澗馳援!”
寧劫聞言,微微點頭,神色鄭重的看向身旁的妙蔻,輕聲道:
“事已至此,需立刻馳援天痕澗,你我兵分兩路,你帶兵五萬,攻入林州城!”
以寧劫原本的計劃,七萬精兵拿下糧道,屆時堅守天痕澗,他與妙蔻奪下林州,馳援的叛軍首尾難顧,落得個前後夾擊,此戰必勝!
可眼下狼煙未起,天痕澗受阻,林州援軍一道,那七萬將士腹背受敵,必死無疑!若是被叛軍守住了糧道,即便他們奪下林州,也無濟於事!
因此,必須趕在林州援軍之前,火速馳援,盡快拿下天痕澗!
妙蔻自然也是知曉此間利害,微微點頭,並未多言。寧劫旋即將營中五萬精騎盡數抽出,極速馳援天痕澗!
而妙蔻則率領剩下的五萬步兵,再攻林州城!
而此刻的天痕澗處,正如寧劫所料,七萬淵州軍已然死傷過半,盡數被圍困在天痕澗下,而圍殺他們的叛軍,卻是漫山遍野,遠超三萬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