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農工商,宋朝有與仕大夫共治天下的傳統,更何況現在的皇帝趙佶,也可以稱得上是讀書人的典範,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也是出自宋室皇帝真宗之口。
作為現代人,宋行當然知道讀書在宋朝意味著什麼,毫不掩飾道:“以前跟隨家師遊曆的時候也曾讀過幾年書,其他的姑且不說,單以算術論,別說登州府,就算放眼大宋,估計也找不到幾個比我強的。”
宋行畢業於海城理工大學自動化專業,畢業後從事的也是工業自動化控製方麵的工作。他的數學縱算再不濟,但在千年前,絕對算得上是個中翹楚。所以他剛才的話不但沒吹牛,反而有點藏拙。
在得到宋行的肯定答案後,田大爺興奮得就像個孩子,一雙老眼淚眼花花的,激動地道:“娃呀,你來田橫山都好幾天了,大爺也沒跟你好好地聊聊,走到大爺家去,陪大爺喝酒!”
這是宋行第二次來到田大爺的家,跟第一次的沉默不同,這次的話題明顯多了許多,天南海北,凡是能談的,都談。
當然對田大爺來說,談得最多的,還是東家的母豬下幾個仔,西家的母雞生了幾個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田大爺終於試探性地問出他心中的問題,“娃呀,你能不能跟大爺說句實話,你到底來自哪兒?”
“我住的地方離這兒比較遠,估計有萬兒八千裏,那兒是個大島,因為島的形狀像一隻打鳴的雄雞,因此又叫雄雞島。”宋行放下碗筷,說到家鄉,眼睛有些濕潤。
“雄雞島?”田大爺有些納悶,這個地兒他還真沒聽過,當然,離田橫山百裏之外的地方他都沒去過,更何況萬裏之遙的地方。
宋行沒有理會田大爺的詫異,而是一本正經地接道:“家師姓度,叫度娘,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人和,家師好遊曆,這次隨家師遍遊中土,在回去的時候,不曾想在海上遇到特大風浪,木船翻沉,家師不知所蹤,而我卻則被啞巴爺爺救到田橫山。”
過去的人比較實誠,對宋行的胡扯,田大爺倒也沒有多少懷疑,至於萬裏之外的人,說的是不是同一種話,用的是不是同一種文字,他還真不知道,探身問道:“娃呀,那你家裏還有什麼人沒有?”
宋行的家裏當然有人,隻不過不是在千年前,而是在千年後,聞言眼圈兒微紅,歎口氣道:“宋行自小跟家人走散,從小便跟隨家師,家師是中原人,自小便學中原話,習中原字。”
田大爺伸手抹抹眼角淚,對宋行的遭遇深表同情,歎口氣道:“娃呀,你既然沒有其他的去處,不如就留在咱們田橫山吧?如果你沒有意見,那大爺明天就幫你入籍?”
入不入籍對宋行來說雖然重要,但入籍在哪兒則不那麼關心,聽田大爺這樣一說,也就順水推舟道:“一切但憑大爺做主,以後我宋行不管走到哪裏,都是咱田橫山的娃。”
“好好好!”田大爺聽到宋行這樣說,一連說三個好,“你個這娃兒還真有良心,事不宜遲,大爺這就去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