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個人的名字宋行隻覺得在哪兒聽過,或者以前看書的時候看到過,雖然印象不是特別的深,但能確信的是,這個名字絕對不是自己穿越後才聽說的。
見他衝著自己笑,禮貌性地點點頭,便跟田妞找處角落,自顧整理著衣衫,剛才跑得有點急,這長袖長衫的早就淩亂不堪。
狂風必然伴著暴雨,如今的蓬萊閣外,就是如此,狂風呼嘯、大雨傾盆、烏雲滾滾、雷電交織,整個天空黑壓壓的就像要落下來似的,令人窒息。
宋行隻是來蓬萊閣避雨,沒有去打擾田承嗣,田承嗣同樣沒有打算招惹宋行,隻不過身為蓬萊三公子的財公子,身旁總不缺好事之人。
上次田承嗣在宋行的麵前丟過臉,便有人想把這個臉找回來,一位胖乎乎的書生拿著酒樽歪歪斜斜地走過來,滿嘴酒氣道:“你就是田橫山說書的宋行?知道來這兒的規矩嗎?”
宋行隻是想來躲躲雨,還真不知道有什麼規矩,更何況宋行從來都不是一個懂規矩的人,特別是麵對這些酒囊飯袋的時候更是如此。
自從宋行讓田妞吃上肉後,田妞的膽子也比以前大許多,在田有道來田橫山的時候,她都可以大大方方地叫他一聲哥,而田有道竟然還樂嗬嗬地應承。
這要放在半個月前,她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當然,那個時候縱算她想叫也沒機會,那時候的田有道一般是不上田橫山的,除非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才能看見他那略顯肥胖的身影。
現在的田妞,她連田承嗣都不怕,更何況田承嗣身邊的一條狗,當即跳上旁邊的凳子,拿著破鑼在他耳旁使勁兒地一敲。
咣!
震天的鑼聲就跟外麵的驚雷似的,那胖書生猝不及防,直震得耳膜嗡嗡作響,伴隨著一股酸酸癢癢的感覺,趕緊伸出小指頭使勁兒地搗著。
那胖書生剛要對田妞發難,卻發現田承嗣的臉色似乎有點不對。過去的人將輩份看到極重,不管他田承嗣在心裏多不情願,但在人前,田妞就是他姑,是他姑他都得護著。
胖書生不敢對田妞發難,隻好將頭扭回來,睜著雙水泡眼,斜視著宋行,嗡聲嗡聲道:“你在外麵說書,咱們管不著,但你要進這蓬萊閣,就得賦首詩或者填首詞。”
宋行仍舊沒有說話,田妞則顯得不服氣地道:“來這蓬萊閣避雨的人何其多,你為何單單為難我哥?我看你這個人就是沒安好心。”
“其他人不吟詩作對,那是因為他們不是讀書人,這位宋公子既然在蓬萊閣說書,當日一首臨江仙更是轟動登州城,如果他今日不應戰,那他就是抄襲來的。”胖書生見宋行不應,仍在那兒緊緊相迫。
田承嗣見胖書生在那不依不繞,麵上也不好看,剛想站起來製止眼前的鬧劇,卻被馬擴用眼色止住,他也想看看這個宋行到底有多少斤,多少兩。
胖書生見田承嗣站起來又坐下,甚至連馬擴都站在自己這邊,神色間顯得更加的得意,言語之間則更加不客氣,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的確令生好生討厭。
宋行不願意田妞跟這種無謂的人糾纏,冷冷地道:“不就是一首詞嗎?沒什麼了不起,你最好找根板凳坐下,免得把你驚得半身不遂。”
“半身不遂?”胖書生忽地哈哈大筆起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他長這麼大,還真沒聽過有人被詩詞驚得半身不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