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驚眠(2 / 3)

趙廷平淡的說道:“既然你們的心思都在蜇龍潮上,這段時間便都收收心,不要去操心那些是是非非。”

弟子們紛紛稱是。

突然有個弟子似是想起什麼,神色古怪的道:“我們是不是忘了誰?”

眾人一怔,這才想起來上清宮此次來到望海城中的人,不是七個而是八個。

他們確實忽略了一個人。

這樣啼笑皆非的事情原來不本不該發生,不過既然是那個人,被遺忘了倒也可以理解。

畢竟上清宮的大多數人,都沒有發自內心的將他當做上清宮弟子。

隻把他當做永徽王朝的人。

可惜的是,永徽那邊似乎也不那麼認可他。

所以,無論哪一邊,都不待見他。

沈清譏諷道:“他想去便去,不想去便罷了,也沒有必要特地去問他的意思。”

趙廷微微搖頭,說道:“對外人而言,他到底是我們上清宮的弟子。他若去了望海宴,代表的便是上清宮。他若是在望海宴上出了什麼醜,到時候丟臉的,就不是他個一人了。”

沈清神情一肅,垂首道:“趙師叔教訓的是。”

他小心的看著趙廷的臉色,猶豫了一下,道:“不若明日我去一趟望海宴吧,若他真的去了,我也好看著他,以免出了紕漏。”

沈傾看了自家兄長一眼,“師兄,你去的話,豈不是……”

沈清道:“放心,我是悄悄去,更不會代表上清宮去參和望海宴的。”

趙廷思襯一番,輕聲道:“便如此吧。”

李虛忽然問道:“對了,小師叔這次會來嗎?”

小師叔三個字一出來,在場的眾弟子都露出又是仰慕又是敬畏的神情。

若是加上這位,此番來到望海城的上清宮修士便是九人。

趙廷微微皺眉。

注意到眾人齊刷刷投來的問詢目光,他定了定神,道:“你們的小師叔還不知什麼時候出關呢,但願能趕上吧。”

李雪棠道:“想來這次出關,怕是已經……”

趙廷搖頭道:“應該沒有這麼快……不過是她的話,我還真說不準。”

說到最後的時候,他也有些感慨的歎了一口氣。

一切用來形容天才的詞句放在弟子口中的這位小師叔身上,都顯得太過蒼白無力。

江山代有才人出,然而如這樣的修道絕才,卻是千年難遇。

玉山書院的當代鼎甲便曾親口誇讚過這位小師叔。

丹青難描傾國色,一劍破匣履山河。

……

……

距離望海宴隻剩下兩天,張行遠也不禁期待起來。

這次的望海宴因為恰逢這龍潮的緣故,彙聚了不少翹楚,光是看到這些人在望海宴上一較高下,也算值當了。

最近幾天蘇卓安分了不少,沒有再為城中美人作畫,隻是在屋子裏看看閑書,偶爾逗逗窗外的花鳥。

不過,不論這位少侯爺做什麼,就是沒看到他什麼時候修煉過。

剛打坐調息完的張行遠看到站在窗前逗弄黃鸝的蘇卓,禁不住問道:“少侯爺,望海宴你打算去嗎?”

蘇卓身上似乎天生有種很吸引靈類的氣質,素來怕生的黃鸝就停歇在他的指肚上,慢條斯理的梳理著羽毛,“這麼有趣的事情,為什麼不去,況且閑著也是閑著。”

張行遠查探過蘇卓的修為,約莫是合意上境到巔峰之間,紋絲未變。

他已經確定,這位少侯爺遠道而來,真的隻是來看個熱鬧。

看來蘇卓已經是破罐破摔了,否則為什麼要將大把的光陰浪費?

若蘇卓是玉山書院的書生也就罷了,可他是上清宮的弟子,那他便應該一心向道。

按理說,他隻是個隨從,況且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活法,他不好對此說些什麼。

不過想起這些天兩人的相處,張行遠還是歎了口氣,道:“少侯爺,我還以為你此行不遠萬裏來到望海城,是為了向朝廷亦或是上清宮證明自己,看來是我錯了。”

蘇卓搖頭道:“我便是我,不需要證明什麼。”

張行遠看著他俊美非凡的側臉道:“恕我直言,您作為長公主唯一的兒子,一輩子碌碌無為,不嫌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