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心障(2 / 2)

……

劍修以氣禦劍,蘇卓也是以氣禦劍。

隻不過劍修的氣指的是真元氣機,而他的氣卻不單單隻是真元氣機,還有蟄龍潮氣運。

那可是連靈橋巔峰的無生門修士都能夠鎮殺,如今蕭遙生隻是被他逼退三步,他發現對方在此番蟄龍潮過後,確實是有了幾分破而後立的味道。

怪不得再次麵對自己的時候,心境不一樣了。

隻可惜,望海城頭那一戰,還是讓這位道宮翹楚產生了障念。

而這就是蕭遙生的破綻。

蘇卓沒有給蕭遙生任何喘息的機會,緊接著又是一劍。

這一劍依然很簡單。

直直斬下。

蕭遙生卻感覺蘇卓的這一劍就像整個天穹壓下來一般。

他全力催動真元,擋住了這一劍。

然而他的喉嚨卻微微一熱。

蘇卓的這一劍看似擋住了,他卻感覺心頭微微一震。

道心的裂痕更深了幾分。

他的嘴角流出了鮮血。

武孝傑看得心中驚怒交加。

眾人看得莫名其妙。

作為道宮的弟子,他們常常自恃眼界不凡,可如今卻看不懂蘇卓與蕭遙生的這場對決。

明明隻是平淡無奇的一劍,怎會這般厲害?

……

……

餘秋風眯起眼。

氣運是看不見的,可極盛氣運所產生的威壓卻是能夠感受到的。

他從蘇卓的劍中感受到了一種唯有天地之威才能媲美的恐怖力量。

勢無可當般。

似要拍碎一切般。

不是氣機。

而是一種更加高深莫測的存在。

這是什麼劍法?

他搜腸刮肚,也沒有想到這到底是什麼劍法。

不過他知道,蕭遙生之所以節節敗退,並不隻是因為蘇卓的劍厲害。

“誅心啊。”他輕聲道。

每一劍看似尋常,卻盡皆落在蕭遙生的道心之上。

蘇卓的劍,已經成了蕭遙生的魔障。

對蕭遙生而言,這不僅僅隻是在切磋,而且還是在渡劫。

……

……

蘇卓神色自若,一劍接著一劍,把破而後立的蕭遙生逼得節節後退。

蕭遙生臉色蒼白,心中升起無限恐懼。

這一幕與望海城頭一幕何等相似。

他感到無法置信。

蘇卓的劍就好像是他無法跨越的天障,再渾厚再精純的真元在他麵前,都形同虛設一般。

一聲清脆的鳴響。

他的劍被蘇卓砍斷,噴出一口心血。

蘇卓的劍沒有停下來,依舊如掀天巨浪一般朝他覆壓而來。

即便這是未開鋒的劍,可他卻從中感覺到了令他渾身寒毛炸起的殺機。

蕭遙生驟然爆退。

蘇卓的劍落了空,帶起的劍風凜冽無比。

蕭遙生心髒狂跳不已。

然而沒等他喘口氣,席間傳來的驚呼聲,卻讓他心神劇震。

眼前的蘇卓不見了。

卻出現在了他的身後,平舉鐵劍。

蕭遙生就好像是自己貼上去一般。

沉悶的一聲撞擊!

鐵劍的劍脊拍在了蕭遙生的背上。

身後傳來劇烈無比的痛楚,猶如被鐵錘擊中一般,他再次噴出一口血。

蕭遙生微微張嘴,似是想要說什麼,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他在無數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重重倒了下去。

不少道宮弟子衝上台來,興武殿亂成一片。

蘇卓卻沒有看蕭遙生,神態平靜,氣息平穩,就好像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一襲錦衣站在紛亂的台上,望向緊緊盯著自己的餘秋風。

餘秋風麵沉如水。

他看懂了蘇卓眼神裏的含義——

現在,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