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麻痹了(1 / 2)

十月底,學校如期舉辦了運動會。

早上8點,全校師生在操場上集合,校長精神抖擻的在主席台上刷了一把存在,宣布曆時三天的運動會開始。

隨後進行曲響起,各個班級依次入場,初一新生打頭陣,高中的學姐學長跟在後麵。

我坐在我們班的位置上,我哥舉著初一9班的班級牌,領著我們班的運動員走向了主席台。

按理說我也是運動員,也要代表我們班在操場上浪一圈。

可我們班參加比賽項目的人數實在太多了,要上的話估計整個班都得上去,所以老嚴不得不篩選掉三分之二的人數。

例如參加了擲實心球,立定跳遠,限時跳繩,這些沒有看頭的比賽的同學,基本上就可以不用上去了。

看著前胸後背都別著號碼的運動員,走在跑道上臉上還帶著那種萬眾矚目的神情,我仿佛看到了小學時的自己。

但是我已經不是小學生了,那種戴上號碼牌就等於背負上全世界的驕傲感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其實所謂的驕傲,全是臉麵作祟。

現在的我隻是有點羨慕他們,羨慕他們走過主席台在麵對校長時,可以正大光明的多看他一眼。

畢竟在學校裏老師多見,校長難得,他們這一圈浪下來,能夠近距離的觀察到校長這種神秘的物種。

往後要是為了不給青春留下遺憾想見校長的話,不知道得犯多大事才能被押送到的校長的辦公室。

一旦錯過了這個機會,在多年之後,你會發現你可以忘記你老師容顏,卻絕對想不起你的校長長什麼樣。

“看啊,朝我們走來的是初一一班……”

“看!初一二班的運動健兒邁著矯健的步伐……”

“快看!初一三班來了……”

主席台上的解說老師一邊盯著稿子,一邊看著操場上,一邊對著話筒嚷嚷。

出於無聊我統計了一下,在老師的解說稿裏,“快看啊”這三個字被拆開重組反複使用了三十三次。

在全校三十三個班裏,一直挺著胸脯走路的有五個班,臉上總是洋溢著青春笑臉的有七個班。

總是揮灑著激情的汗水的有六個班,想雄赳赳氣昂昂的走向主席台的有七個班。

最最牛逼的有八個班,他們是要稱霸操場的人。

期間,被介紹到的班級還要喊一句口號。

“三三得九,九九歸一,三班三班,勇奪第一!”

這是三班的口號,不是很通順,也不是很押韻。

用老嚴的話來說就是,這口號一聽就知道是教數學的人編出來的。

而三班的班主任,恰好就是教數學的。

姓郭,四十來歲,操著一口濃烈的地方口音,倆撇茂密的小胡子還催生出倆撮黑黝黝的鼻毛。

他也是我們初中年級的數學老師。

現在正站在我們班後麵,跟老嚴閑話家常。

張磊被報的項目是800米,所以自從運動會開始,他就極盡可能的尋找機會養精蓄銳。

而張磊養精蓄銳的方式很獨特,那就是變身成話癆,跟一旁的同學說起了他在廁所邂逅了老嚴的那件事。

他說他當時是最能了解在痛苦的煎熬過後,蹲在坑上盡情地釋放是怎樣的一種極致的解脫。

而他之所以說這些是因為佩服老嚴,在那個時候,老嚴明明都一瀉千裏了,可臉上還是那副無情無欲,不苟言笑為人師表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