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兩次會議(上)(2 / 3)

法蘭手裏的這份報告描述的,是高地西部邊境的一個村莊裏,一名女性魔力者被殺的案件。據報告,該女性被殺時,似乎才剛剛進行完生產。而她的配偶是個無魔力者。在發現死者時,女子的配偶和孩子都消失了。

“很詭異吧。”巴貝烈夫回頭看了一眼法蘭。

“是啊,很詭異。”法蘭應和著,“魔力者的遺傳問題,大概是被他們知道了。”

“嗯,是的,應該是知道了。”

“所以這些殺妻行為不一定是丈夫所為,而是教會。”

“是的,可是丈夫們都消失了,他們的妻子都死了,孩子沒了,他們居然毫無反抗地消失了!他們注定在責難逃!”

“隻怕他們承擔不起這份責任。”

魔力者的遺傳,是在大潮之後緊密開展的多項調查之一。據調查,父母雙方均為魔力者的,生出的孩子幾乎都是魔力者;父母雙方都不是魔力者的,幾乎生不出魔力者。

怪異的是,父母雙方隻有一方為魔力者的情況之下,孕育出來的孩子是魔力者的幾率並不相等。僅有母親是魔力者和僅有父親是魔力者,生出孩子是魔力者的概率分別為九成和一成。

這項數據在大潮剛剛開始的那兩年就調查得差不多了。一般的觀點是,嬰兒的肉體本身就是母親肉體的一部分,而母親的肉體能儲存魔力,那麼嬰兒的肉體很大可能也是可以的。

“所以教會就趁女法師最虛弱的時候,殺死了不聽命於他們的母體,帶走了他們有魔力的孩子?他們要做什麼?”法蘭無法想象,這些消失的魔力者孩子即將遭受到什麼樣的待遇。他更加無法想象,正奴役在無魔力者腳下的女法師,每天正在遭遇的是什麼樣殘暴的行徑。

“他們是要做什麼?不就是想要扼殺我們的未來,奴役我們的未來嗎!”巴貝烈夫憤怒地咆哮起來。

法蘭思索著,他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你有組織魔力者搬到更加安全的城裏去嗎?巴貝烈夫,尤其是那種女法師配無魔力男的。”

“我當然組織了,可是還有人不願意進城,給了優待都不願意進,真是氣煞人。”巴貝烈夫氣得青筋暴起,“隻可恨自由高地並不叫法師高地,不然我就把這些磨磨唧唧的無能男人全部抓起來,然後挨個審問個遍。”

“你說什麼?”法蘭沉思的表情忽然警覺起來。

“我……我說還有人不願意進,給了優待也不進。”巴貝烈夫見法蘭兩眼放光,完全沒有明白自己剛剛說了什麼有意義的話。

“後麵這句。”法蘭鎮定地對巴貝烈夫說。

“隻……隻可恨不叫法師高地,不然就把這些男的抓起來……”

“對,就是這個。”法蘭明白了什麼。

“你明白什麼了?”剛剛一直在邊上觀察的米羅也不由得問了起來,他完全沒有明白。

“隻怕,高貴的聯合教會並不隻是意圖抓年幼的法師,慢慢去玩一個養成的遊戲。”法蘭笑了起來,“那樣的時間太長,成本太高,變數太多。投資在有魔力嬰兒身上的成本,不如用心投在抗魔的賜福上麵。聯合教會現在最想做的,肯定不是和我們玩持久戰。他們若是有間諜,一定知道,我們在這裏的建設和研究速度,等他們把那批小孩養大,就算是集合整個世界的人,在那時候的我們麵前,也不過是烏合之眾。”

“哦?那他們是為了做什麼?”巴貝烈夫不禁對法蘭的猜想好奇起來。

“自由高地之所以為自由高地,想必你不會忘了吧?巴貝烈夫。”

“是法師的自由地嘛。”巴貝烈夫嘟噥道,“不對,是……”

“是自由之人的高地,不僅僅包括法師,還有這兒的原住民,還有尋求自由庇護的人。”米羅搶過了話頭。

“對,這就是自由高地的原本意義。”法蘭說,“這些年,由於我們法師過於強勁,我們往往忽略了一個事實,那就是自由高地,本非我們法師的土地,隻是我們把原來的主人趕走的早些,自由高地上非魔力者的人口,可是我們魔力者的100倍。”

“可是,這有什麼意義嗎?”

“自由高地上,一切不損害他人的都是自由的。買賣,學習,生產,自然也少不了魔力者和無魔力者的自由婚姻。”

“所以教會就利用這點挑撥法師和其他無魔力者的關係?”米羅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