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待在自己巢穴中的一隻溫順的動物。
揚更加下不了手了。
但是,他的時間不多了。在他死於饑餓,或者傷口感染,或者發瘋之前,他很快就將死於脫水。
這個洞裏太幹了!
尤其是現在。
洞頂的洞口又豁然打開,正午的太陽正好直直地照進洞裏,少女在脫她本來就所剩無幾的衣服。
揚不安地別過頭去。
洞中的沙子被加熱。揚敢肯定,這不僅僅是陽光照射的結果,揚相信,這是少女給沙子施加了灼熱的法術。因此,他才會感到周圍的沙子這麼滾燙。
少女把整個身體都埋進了沙子裏,隻露出一個腦袋,她閉上眼睛,正悠閑地做一場令人享受的沙浴。得益於此,少女的皮膚才能保持得這麼鮮嫩。
揚等到少女整個人埋了進去,才轉過頭來。他沒有功夫享受眼前的香豔場景,或者滿足腦內的什麼幻想。他很怕自己就這樣會在洞裏變成一具幹屍。
但是,他也沒有襲擊少女,盲目的襲擊毫無必要,雖然現在是襲擊她最好的機會。可是,沒有找到她身上的核心,難道還要他一刀一刀把她割開嗎?他笑著搖了搖頭。
他費力地爬向洞口的正下方,雖然那裏很熱。他抬起抬頭,望向洞口。洞口的正上方是明晃晃的太陽。但是他記得,若這真的是他掉下來的地方的話,那周圍便是有許多樹的。
他更加費力地換右手支撐住整個身子,抬起自己的左手,隨口念著“雷光·不管是什麼也好·去吧”的咒文。三發畸形而又微弱的雷電法術朝著洞口飛出,這已經是他這次儲存的所有量了。
每天,少女會洗一場數十分鍾的沙浴,洞口也就大開數十分鍾。他把每天少女洗浴的時間,稱為“機遇的時間”。若是什麼人經過外麵,看見了他釋放的法術,說不定能叫人把他救出來。再不濟,法術把周圍的樹枝打下一點來,他還能喝上一點樹汁。
可是,他這次的運氣真的不太好,或者說,他的運氣真的倒頭了。
他釋放的法術,從來沒有人看見,這次,也沒有幾片樹葉從洞口掉下來——洞口的樹枝早就被他砸了個精光。
揚索然無味地嚼了幾片樹葉——這下,真的不妙了。
洞在少女洗浴完畢的時候,又閉合起來,揚再也不想回頭回避。
他盯著自己這雙無力的廢腿,斥責道,“你們怎麼走不動了呢”!
他的意識也在缺水和饑餓之中,變得模糊起來。少女什麼都不明白地看了他一眼,趴在沙坑裏睡覺了。
揚拔出了他的短刀。
他剛剛朝少女爬過去兩步,就又重新坐下了。他握著刀子的手在不住顫抖。
他憤恨地拿刀戳著自己的斷腿,現在,他的腿幾乎沒有知覺,就好像是一包任由抽打的沙袋。
他頹然地靠在石壁之上,短刀咣當掉落在一旁。
莫非他命絕於此?他真的這麼背,背到了天際?
他無力地閉上眼睛,敏銳的鼻子卻聞到了一絲濕潤的味道——那是液體的味道——從他斷腿的傷口上流出來新鮮血液的味道——他興奮地一下子驚醒起來,好想一下子看見了綠洲。
他之前怎麼沒想到,他身上還帶著這麼兩個大水袋——既然腿斷了,那兩條腿不就是最好的供水袋嗎。
揚貪婪地俯下身子,去喝自己腿上流出來的血,許多已經滲透進了沙子裏。“不能浪費,不能浪費。”他從心裏貪婪地喊道,自從掉下洞裏來,他還沒有這麼喝飽過。他也從未想到,自己的血居然會這麼好喝。
他覺得喝得自己一陣虛弱,好歹口總算不渴了。便扯破了褲子上的布條,把大腿的根部緊緊綁住,隨後再貪婪地把傷口上的血完全舔幹,才飽足地躺在石壁上。
他是要好好回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