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些東西,屬下一定牢記。”赫斯曼受寵若驚。不過,他心裏卻在盤算,他沒想到朱庇特居然一開始就瞄準了這個細小地方!無論是朱庇特的想法,槍法,還是他的作風,都一如既往地令赫斯曼覺得不可思議。
“年輕人,忍耐一下,我馬上給你治療。”朱庇特麵容和藹地示意另一名聖騎士來幫忙脫下鎧甲。
“等……等一下。”赫斯曼突然出聲打斷,“其實,我能夠給他治療。”他慌忙跑向第二名士兵。
朱庇特示意另一名聖騎士停下,他眼看著這個軍械部的男人把另一杆槍端了過來。“你說的是治療?”赫斯曼的話有些令他覺得不可思議,因為這個說著治療的男人,分明手裏拿著同樣的另一杆槍,隻是槍裏裝填好了子彈。
“朱庇特大人,當然可以。可否令屬下先行嚐試一下?”他端起槍,向朱庇特詢問。
朱庇特許可地點點頭。
這麼近的距離,無需瞄準。赫斯曼點著火,把槍口對著聖騎士的傷口,嘴裏念叨著,“月之女神啊,賜予您的子民祝福吧”。
又是“砰”的一槍。
聖騎士隻感到一瞬間的疼痛,也隻把拳頭捏緊了一瞬,手掌就漸漸攤開。
他並非死了。這一槍並沒有叫他斃命,他臉上痛苦的程度也在以肉眼可見的效率逐漸緩解。開始平和地喘氣,緊閉的眼睛也緩緩睜開。
這顯然是被治療了。朱庇特臉上閃過一絲驚喜。
赫斯曼收起槍,交還給士兵。
“是月神的大祭司黛安娜大人的治愈賜福,朱庇特大人。”赫斯曼向著朱庇特稟告,“子彈上,我們請求黛安娜大人和其他月神的祭司賜予治愈賜福,所以我們的子彈才能救人。這就是我們子彈的改良。”
“沒想到,殺人的武器還能救人,不錯。對救助不方便治療的視野遠處的朋友,你們真是想出了個好主意啊。做得好。”朱庇特極盡讚許。
“感謝大人的稱讚。”赫斯曼恭敬地低下腦袋,“不過,按照原來計劃,軍械部的那位大人希望您能親眼看看其他的效果。”
朱庇特點點頭。
赫斯曼取了第三杆槍,親自把籠子上的布掀開。
一聲咆哮伴隨著活物對鐵籠重重的撞擊。
一條大型的黑色獒犬,正因為突然的光線,抗拒地衝擊著牢籠,瞪著血紅的眼睛,朝著在場的活人嘶吼。
這無疑是一隻魔物。
一般的子彈,若不能準確命中魔物的頭顱令其斃命,魔物隻會更加發狂。尤其是“欲月”的即將到來,魔物更加活躍,這從來都是一個難題。
“朱庇特大人,請看。”
赫斯曼拿槍在鐵籠外朝著魔獒犬瞄準,“砰”,最終穿過了它短小的尾巴,定在了籠子上。
對於任何一條普通的動物來說,尾巴負傷,已經是微不足道的輕傷了。
那魔獒犬起先隻是因為槍聲的巨響一愣,接著凶猛地狂吠。但不過三秒,那隻魔獒犬就渾身抽搐起來,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本來就鮮紅的眼睛更是絕望地翻出了爆滿血絲的眼白。
朱庇特湊近了一些,魔物的肚子還有起伏,它並沒有死。
在魔獒犬極短的皮毛之下,從尾部開始,發黑的線條就開始朝著它的前端蔓延,好像一條條黑色的蛇。魔物每掙紮一下,那些黑色就往它的身上蔓延一寸。
毫無疑問,是這些黑色的東西使得這隻魔物虛弱。
這種現象似曾相識。
對“墮落者”的賜福,也是這個樣子。
原先中彈的聖騎士已經可以站起來了。他腦袋剛恢複清醒,就聽見朱庇特的哈哈大笑。作為護衛的他,已經許久沒有聽過朱庇特有這麼舒暢的笑聲了。
“哈哈,又是經過賜福的子彈,是吧。”
赫斯曼點點頭。“是的,我的大人。”
“不錯,不錯。從今天開始,一枚子彈射出去,到打中人之前,沒人知道它是殺人,還是救人。真是神奇的子彈啊。取名字了嗎?”
“軍械部希望由朱庇特大人來取名字。”赫斯曼賣了個乖巧。
“好,好。”朱庇特的眼角注意到已經站起來的聖騎士,便朝著那名還有點顫顫巍巍,正努力挺直腰杆的聖騎士走去,伸手扶住了他。
聖騎士頓時熱淚盈眶。能被朱庇特大人攙扶,這是何等的榮幸。
“感謝你的奉獻,我的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薛……薛定諤·溫!”他不由得忍住隱約的疼痛,挺起胸膛,為念出自己的名字而感到榮幸。
“好名字。”朱庇特讚許道,“我在此正式命名,這種子彈,以後就叫‘薛定諤的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