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做什麼？”
“把豬的血液從中間分隔開。已經流出來的一部分快速送進血蛭的口中，沒有流出來的再強硬抑製進豬的體內。再加上一頓火的充沛燒灼，把所有血的氣息全部灼燒掉。使得血蛭暫時產生已經把獵物吸幹了的錯覺，從而叫它們主動鬆口。”
“你和豬血的聯係，也在燃燒中被燒斷了嗎？”影風揚懷疑地問道，他看見涅普麗白皙的指尖有幾塊通紅的痕跡，想必是被火元素燙出來的。
“那是必須的。”涅普麗仔細檢查了一番磨坊，確認一切都安置妥當，“大吸盤蛭可精明著呢，一丁點的血絲氣味都不能留。莉莉絲說你們兩個今天的訓練就是要拿它們做練習血液掌控。”
“具體會做些什麼？”影風揚後退幾步退出磨坊，好叫涅普麗重新把磨坊的大門鎖上。
“你還沒有學過血液掌控？”涅普麗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提出傻問題的無知學生。她拍了拍腦袋，“這個怪我。都怪萊婭有幾次偷我的魔物去賭博，害我大發雷霆，大家除了給魔物喂食，就不進磨坊了。”
她盯著影風揚長大的嘴巴，輕輕咳了一聲，叫他收斂一下，“一開始的步驟是要叫你們在大吸盤蛭身上劃出一道口子，好能看到血。然後用血的操縱跟血蛭對自身血液的貪婪進行一場拉力。”
“是說，要我把大吸盤蛭吸進去的血抽出來的意思麼？”
“做起來可沒有說的這麼輕巧。”涅普麗走出磨坊，走在前麵，影風揚推著手推車追隨著她。“大吸盤蛭是一種極其吝惜自己血液的魔物，即使割開傷口，血液也不會像一般的生物那樣外流。它會把原來的吸盤閉合起來，用那個傷口賣力吮吸。那個時候，那個傷口就是它的新吸盤，這意味著你要用對血液的操縱，跟大吸盤蛭的吸力做比拚，最後若是真能把大吸盤蛭的血液吸出來，這樣才能算得上有訓練效果。”
影風揚眨眨眼，那我多割幾個傷口不就好了？
涅普麗突然轉過頭來，瞪了他一眼，“多割傷口是作弊，而且是在浪費結社的資源和大家的時間。”
影風揚被訓斥得愣了一下神，手推車也不自覺地停了一下。
“不過，你可別灰心。自己也要小心一些啊。”涅普麗還是安慰了他。
“哦，我會注意不被它咬住的。”
“哦，我不是說你。”涅普麗看了他一眼，他自作多情似乎有點好笑。“我的意思是，不要在用大吸盤蛭練習的時候，把它們割得一團糟，那樣會賣不出去好價錢。”
影風揚又愣住了。他啞口無言，遲疑了許久
涅普麗繼續盯著影風揚的腰間看了兩眼，“比方說，這柄匕首就不適合。它……太過鋒利了。”她指的是那把布魯圖斯的指甲蓋，一柄意義不明的傳奇匕首，“隨便什麼刀身薄一點的小刀就好。”
“那……那我盡力吧。不過，這兩個大壇子，真的是兩人份的用量麼？”影風揚本想說，自己可能消受不起，但他知道，現在不適合插科打諢。
“是的，你和席茲，今天你們的指導人是萊婭，祝你……好運吧。”提起萊婭，涅普麗的臉上還是閃過了一絲不屑的表情。跟希娜一樣，那種不屑裏透露著貧窮。“記得去把席茲從他的實驗室叫出來。嗯……你能叫的動他嗎？不行的話，隨便拿誰的名義威脅他一下就好啦。”
“等等，怎麼是席茲？不是迪斯嗎？”
“你沒聽說麼？莉莉絲大姐頭還不讓迪斯學習血魔法。”涅普麗組織了一下措辭，“因為他的年紀太小了。嗜血的欲望很容易影響一個人的人格，莉莉絲打算等他成熟一點，才考慮傳授給他血魔法。倒是你，”涅普麗難得欣賞了他一次，“在第一次對人實踐中就能控製嗜血的欲望，很難得嘛。”
“那小雅呢？”影風揚問道，他本想直接拿涅普麗質問，發覺這樣有些不妥。“她年齡不是更小麼？”
“小雅……她比所有人都要成熟。”
“……”影風揚又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