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他覺得的,是萊婭整理的參賽者檔案。即使他每天來不及讀上一邊,他都要把學員的編號,從“0001”數到“1000”。然後才滿足地睡去。好像對每個人的對策早已在他讀完資料的時候,就已經了然於胸。
“影風揚。”魯斯特終於開始布置影風揚的任務。
“是,指揮官。我有什麼新任務。”
“別,你不要這麼嚴肅,”魯斯特笑了起來,“你還是跟我們之前的戰術一樣,擔任一個最為靈活,最為邊緣的位置。”
“就是不是核心位置啦!”萊婭不講道理地拚命打擊道。
“那可不一定,”魯斯特把萊婭遠遠推開,推了推眼鏡,繼續說道,“你會下棋,對麼?”
“算是吧。”在見識了瑪琳每天要拿古今棋局,跟棋盤鬥個翻天覆地之後,影風揚並不覺得還有什麼人可以自稱會下棋。充其量也隻能算作會走棋罷了。
“你就像是我們棋盤上的戰車。最為邊緣,也是最為敏捷。”魯斯特用棋盤的規則解釋道,“你既要擔當誘惑敵人佯攻的工作,增加我們陣型的寬度。如果有一個人被你吸引注意,那也是值得的。同時你也要獨自觀察敵人,製定自己的機會。借機在我們的主力跟對方糾纏得難分難解的時候,至衝對方本部。即使不能一舉斬落國王,也能叫他們陷入混亂。這個職責隻有你能擔當。”
“魯斯特你高估我了。”
“不,我是看你靈活的動作,跟這條快腿。這兩天如果我沒猜錯,你用的是那種衛道者的步法吧?”
“衛……衛道者?”
“過去一位姓衛的美男學士,上街常常被婦人包圍觀賞。一次這種灼熱的目光刺的他心髒梗塞。他旁邊一位魔導師友人不忍自己的朋友如此死去,便悄悄換了衛美男的衣服,蒙上麵孔,衝破了女人堆。當然,他還不忘一邊回首,一邊呼喚那些女子。圍在美男身邊的女人重新朝著這名魔導師追去,怎麼都追不上他,卻還是想追,最終魔導師不知所蹤。故而這名魔導師被稱作衛道者,他這種跑得很快,還不忘回頭嘲諷的步伐叫做衛道者步法。”
“那那個美男學士呢?”
“死了。”魯斯特攤攤手,“他的仆人在背起他跑了幾步之後,完全死了。但是,這種衛道者步法的傳說卻流傳了下來。據說被一千個女人追著跑,就能練出這種神奇的技能。”魯斯特的眼神裏不知什麼時候多了羨慕的神奇。
“別,魯斯特。不要,”影風揚嚇得連忙擺手,“我可沒有嚐過被一千個女人追的滋味。若是被男人跟某些動物追的次數相加,或許能達到一千次。最近的步子裏,我還試著加入過幻術。”
“你那件紅袍子,天下最紅的袍子,最有血法師標誌的袍子,就是最好的幻術……到時候請務必穿上。”魯斯特難得壞笑一下。
“什麼衛道者步伐?”萊婭又不知疲倦地湊了上來,說話的聲音還很響。連希娜她們都聽得見,遠遠看向這裏。“你跑一個給大家看看?”萊婭的笑臉像個看馬戲的幼稚孩子。
“不、不要。”
“前輩,什麼步法?我也要看!”迪斯也開始遠遠地起哄,他思索了一下,“為了戰術交流!”
影風揚搖搖頭,歎了一口氣。把趴在他肩頭睡著的雷獸,放在草地上,然後調整龜息術,壓抑自己的氣息,快速向希娜的部隊逼近。在他出發的一瞬間,他甚至還聽到萊婭一直在喊,“去吧,誘餌兵!加油啊,誘餌!爆炸,誘餌彈!進擊吧,誘餌!”
直到影風揚跟希娜的部隊擦肩而過,龜息術突然解除。他們雖然眼看著影風揚接近,仍舊還是驚訝了一下,都沒有跟上來的意思。
“喂,誘餌,你沒有達到引誘的作用哇!”萊婭不嫌累地朝影風揚用力揮手,喊道,影風揚早已埋頭跑出兩百米遠。
“不要整天喊我誘餌!”影風揚終於忍不住,停了下來,“你整天喊我誘餌,你覺得還會有魚上鉤嗎?希望你以後不要煩這種錯誤。”
“知道啦。”萊婭隨口答道,便向影風揚毫不客氣地丟了幾枚飛彈。位置很遠,影風揚敏捷地閃開。
“你在做什麼,萊婭?”
萊婭沉吟半晌,沒有說話。過了許久,她才麵露興奮的神色,都快叫影風揚以為她想通了。
“明白啦,誘餌兵。”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