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願,我的隊長。”
墨修朝著奎露出那溫和而又俊美的笑容。
“多謝墨修大人。”武士微微低頭。
出了林子許久,才看到村莊。平民的房子就是這樣,頂上簡單蓋點茅草,就期待它能夠遮風擋雨。奎不自覺地想到自己家裏的房子,想到他的妻子獨自佇立在破敗的木門前。每年都要靠他修葺的屋頂,不知道漏水了沒有。
按照行進路線,他們會在附近這幾個村子紮營,接受補給。
“隊長。”
行在隊伍最前麵斥候突然回來稟告。
“在村子後麵的小山後麵,發現大量魔物。隻有一支巡邏隊正在村子抵禦。”
“全員列隊,保護墨修大人!”
奎高聲命令。
四名聖殿武士把墨修護衛在最中間。
不知是什麼原因,祭司總是最遭魔物忌恨。手無寸鐵的祭司往往是戰鬥開始後魔物進攻的首要對象。要是墨修大人受傷了,他向誰都沒法交代。
他拔出長劍,戰馬高高躍起。之前片刻的低迷已經蕩然無存。
“進軍。”
他率先衝進村子。
巡邏隊當然在村口抵禦,村民們房門緊閉,好像那簡單的木門能把凶惡的魔物擋在外麵多久似的。
一隻狼形魔物不知道怎麼混進村子,現在已經出現在奎的眼前,在村子裏毫無目的地遊蕩。它的身體上有一道巨大的極深的爪痕,皮毛已經被完全扯掉,傷口還沒有愈合。
它用它殘存的紅眼睛,警惕而充滿敵意地朝著奎怒目而視。
在它發出進攻的意圖之前,奎鋒利的長劍已經將它整齊地切成兩半——從魔物的腹部,一記幹淨利落的上挑。
“衝鋒!”
他揮劍策馬,瞬間將攔在眼前的第二支魔物以同樣的手法,同樣的簡單利落,幾乎是在同樣的位置整齊地切割開來。如果將這兩頭魔物的半身互換,再重新縫合,拚接,也不會有人能看出破綻來。
魔狼的鮮血,將他坐騎的肚子一遍又一遍染上鮮紅。馬踏著魔狼的屍體前進。
奎劍鋒掠奪過的地方,還沒有一隻魔物來得及發出一陣哀嚎。
魔物從不退縮。同伴的鮮血不叫它們驚恐,反倒使得它們更加興奮。
黑壓壓的魔物群,從山頂衝鋒下來。
……
隨著一陣歡呼,村民們紛紛打開木門。宣告著此次迎擊魔物的戰鬥勝利。
活著的野獸被擊退,而魔物被殺死——被鮮血吸引而來的魔物,完全失去求生理智的魔物,一隻都沒有留。
這場本該酣戰許久的戰鬥,有了精銳聖殿武士之後,便變的十分簡單。僅僅持續了小半夜。
在奎托斯把長劍刺進最後一隻魔物腦袋裏的時候,天色才剛剛發亮。
看樣子,他們要在這個村子駐紮了。
一臉疲憊與滿是傷痕的巡邏小隊隊長,一瘸一拐地前來,抱著他那頂殘破的頭盔。
得益於巡邏小隊的英勇奮戰和聖殿武士的及時趕到,這個村子早就滿目瘡痍。
一身銀甲全部染紅的奎走回墨修祭司的身邊。
不知是陣型原因,還是其他的什麼緣由。護衛墨修祭司的四名武士並不像其他的聖殿武士那樣,看起來好像經曆了一場激烈的戰鬥。從他們白銀如雪,一滴鮮血都沒有沾上的情況看,他們不僅連劍都沒有拔,並且每隻魔物被殺死的地方,都還離他們尚遠。
“告訴戰士們,大家做的很好。我們停下來處理一下傷口,今晚的行軍就到這裏。”
墨修下馬,他的黑色披風比他的身子要長,一隻拖在地上。
看樣子,他是又要查看這些魔物屍體。
護衛散開。奎在墨修麵前謙卑地低頭,換做以前那個愛邀功的他,就絕不會是這樣。
“是的,墨修大人。”
他向村子裏自己的軍隊走出幾步,又突然折返回來。
“墨修大人,我可能還有個請求。”
“你說。”墨修靜靜地佇立聆聽。
“關於我的妻子,”奎猶豫了一番,小聲附在墨修的耳邊,“有沒有單單把一個人的臉,換到另一個人身體上的可能。”
墨修皺了皺眉頭,思索了一下。“當然可以。雖然人的臉皮會比較薄,需要花上一點時間。”他不由得笑了一聲,“如果這是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