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辰點了點頭,便扯過最後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白如海坐在最前,乞丐坐在二人中間。這樣一來,白如海的對麵是白如風,乞丐的對麵是那個煉藥師,風辰對麵則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白如海叫他二叔。
三人落座,丫鬟斟酒,白浪笑道:“嗬嗬,今日有幸請的兩位煉藥師與一位修真者同時在我白家桌上用餐,真是榮幸之至,來,讓我們舉杯。”
餘者紛紛舉杯,隻有乞丐與那個煉藥師沒有舉杯,白浪詫異道:“難道這麼巧,兩位煉藥師都不喝酒?”
那個煉藥師冷笑一聲說道:“黃毛小兒喝得什麼酒,我這便幹了。”說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乞丐一瞧,這是明顯的瞧不起自己,便氣道:“王八活得歲數是大,有個屁用。”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滿桌的人都不高興了,尤其是白浪,當中人屬他年齡最大,老臉青一陣白一陣的,但也不好發作。
乞丐也自知失言,便笑著接道:“有幾個能像白府這樣的,龐大的家族在國內首屈一指。不像有些人心高氣傲,卻依然寄人籬下,甘為奴才。”
那煉藥師頓時發怒,火道:“小小孩童,說話如此沒有教養,難道你爹媽早喪嗎?”
一說爹媽早喪四字,乞丐也火了,怒道:“你爹媽倒是活得硬朗,卻連你這個雜碎都教不好,還不如死了算了呢!”
那煉藥師頓時怒火上湧,臉色都變的通紅,眼看二人就要打起來了,白浪趕緊說道:“二位都消消氣,都隻是無心之失,切莫失了身份。”
那煉藥師冷哼一聲,便道:“不與無知幼子一般見識。”
乞丐冷哼,坐在凳子上呼呼喘著粗氣,氣的不輕。
白如風輕輕咳了幾聲,站起身來說道:“三位都還不認識呢吧。”他指著身邊的煉藥師說道:“這位是中級煉藥師馮天清,其尊師可是尊貴的高級煉藥師衛山先生,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風辰冷笑抱拳:“有禮了。”馮天清冷哼一聲,側過頭去。
白如風又指著風辰說道:“這位是我二弟請來的貴客,風辰少俠,是一位修真者,而這位……”他又指著乞丐,有點難以開口,最後還是慢吞吞的說道:“這位,名叫乞丐,也是我二弟請來的貴客,身份更是厲害,是一位煉藥師。”
馮天清冷笑道:“看那樣也知道是個要飯的了,不知道使用何法,可以蒙騙住二少爺,讓人誤以為他是個煉藥師。在下苦學數十年,才初窺門徑,這小兒不過十七八歲,如何能得以入門?”
酒桌之上頓時無人出聲,白浪也開始懷疑起了乞丐是否真的是煉藥師,雖說人不可貌相,這是乞丐怎麼看都太過年輕了。
乞丐卻是哈哈一笑,說道:“幾十年才剛入門,自己笨的要死,卻恬不知恥的詆毀他人學藝不精,真不知道你煉出天清散那種殘渣剩藥是怎麼好意思交給七殺家族往外賣的。”
馮天清冷聲道:“我那是謙虛用詞,你叫囂什麼!”
乞丐眼睛一撇:“是你大放厥詞才對吧!”
眼看二人又要掐起來,白浪趕緊打圓場說道:“哎呀,二位都貴為煉藥師,身份非凡,就別為了一點小事爭奪不休了,來,來吃飯。”
他當先夾起一隻龍蝦放到小碟裏吃了起來,馮天清冷哼一聲,隨即伸筷子去夾一塊狗肉,剛要夾起時,忽然對麵也來了一雙筷子夾狗肉,恰巧將他夾起來的狗肉打掉了。
他抬頭一看,正是乞丐,冷哼一聲去夾別盤的菜,可是他筷子到哪,乞丐的筷子就跟到哪,每每一夾起飯菜,乞丐都會將飯菜打掉。
馮天清也是跟他賭氣,夾了這盤夾那盤,故意到處亂夾,乞丐也就跟著他夾,整桌上的人沒有一個動筷子的,就看著他倆在這飛速的夾菜,打掉,夾菜,打掉……
最後“啪”的一聲,馮天清將筷子插到了自己跟前的湯裏,乞丐收手不及,也跟著插了進去。
一副怪異的景象就出現了,馮天清拿著筷子放在自己的湯裏,乞丐站起身子,左手撐著桌子,右手拿著筷子隔著桌子伸出老遠也把筷子放到馮天清的湯裏,滑稽無比,整桌人放佛定格了一樣,愣了幾個呼吸,隨即,爆發出一陣大笑的聲音。
乞丐滿臉羞紅,慢慢收回了筷子,馮天清哈哈大笑道:“怎麼,你想喝我這碗湯?說話就是,我讓給你。”
乞丐冷哼一聲,把筷子丟到一旁對丫鬟說道:“這筷子不能用了,給我換一雙。對了,你們把筷子扔了吧,太髒了。”
馮天清拍桌怒道:“你什麼意思!”
乞丐不屑的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說-你-很-髒!明白了嗎?”
馮天清呼呼喘著粗氣,似乎就要爆發出來了,要衝上前跟乞丐打上一架,風辰已經看出來馮天清的修為是金丹期,比自己高上一截,雖然沒有絕對把握擊敗他,但為了乞丐的安全著想,也不著痕跡的將手撫在腰間,那青霜軟劍正盤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