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把父親氣病(2 / 2)

書房裏,彭父額間的青筋突突跳著,暴怒地把那堆材料拍在桌子上:“你從哪裏找來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隻有你會相信這些小兒科的玩意兒!”

“白紙黑字寫著,還有馮熙婷的個人名章,這些都擺在你眼前了你還不信!你真是冥頑不靈的老頑固!”彭淳氣得抓起那堆材料轉身就走。

彭父氣急,被親生兒子這樣說著,心髒病都要犯了,蒼老的手顫抖地指著他:“你個大逆不道的不孝子!為了一個女人這樣跟自己的父親說話!”

彭淳的怒火衝天,眼眸冷凝而痛苦,大聲吼著:“別提父親兩個字!我長這麼大,你盡過一天父親的職責嗎?”

“……”彭父被這一句話刺激地說不話來,指著他的手指顫抖著,隻會說,“你個不孝子!為了一個女人……”

彭淳沒有注意到彭父鐵青的臉,一字一頓地指責著自己的父親:“君不正,臣不忠。父不教,子不孝!”

彭父的臉鐵青中透著慘白,他感覺呼吸不上來,心口悶悶地疼著,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就是這樣跟自己說話,與自己之間沒有半點親屬血緣關係應有的尊敬和和睦,每天見麵都是無止境地爭吵和對罵。

彭父心痛得無法呼吸,右手捂著胸口,渾濁地眼神漸漸迷離,雙眼一閉,倒了下去。

彭淳嚇得不知所措,渾身顫抖著,他反應了兩秒才意識到父親倒下了,他跑過去扶起昏過去的父親,再一次感受到走進死亡的恐懼。

——

醫院裏滿是消毒水的味道,彭淳坐在走廊冰涼的椅子上,雙手捂著臉,心中打著顫。

父親在手術室裏,母親在一旁小聲啜泣,走廊盡頭響起匆忙的腳步聲,彭朗一身肅殺而來。

他走到彭淳麵前,拎著彭淳的衣領走到走廊拐角的隱蔽地方,鬆開他厲聲問:“爸有心髒病你不會不知道,為了一個女人你這樣跟他鬧!”

彭淳已經很後悔,這件事的確是自己的責任。他和彭父鬧慣了,每次都是劍拔弩張地已然成為了習慣,沒想到這次釀成大禍。

他煩躁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抬眼看著彭朗衣冠楚楚的模樣,不語地沉著臉向外走去。

彭朗叫住他,冷聲陳述著:“爸醒了我會通知你,你應該知道自己怎麼做。”

彭淳的心更加煩躁,壓力如山大,他垂下眸,在彭朗話音落下時,抬起步伐。

醫院外麵的空氣新鮮,光和煦溫柔,像是夏若珺的手,他眯起眼看著溫柔的陽光,突然好想她。

他一路疾馳,瘋了一般地來到夏若珺門前,瘋狂地按著門鈴。

夏若珺起身出來開門,心底疑惑是哪個神經病,她從貓眼中看,看到彭淳雙眼通紅,發絲淩亂,那憔悴的模樣令人心疼,連忙打開房門。

房門一開,彭淳便猛地抱緊了她,那力道大得,夏若珺仿佛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會被他擠出來。

她不用想也能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麼,呼吸艱難地拍了拍他的後背,緩聲道:“別難過,進來休息一下。”

彭淳卻不動,隻是緊緊地抱著她。

那悲傷而痛苦的感覺深深地感染了夏若珺,她心疼眼前這個脆弱的大男孩兒,雙手緊緊地環住了他。

彭淳感受到她的回應,卻是渾身一僵,然後是止不住地顫抖,他所有的情緒在夏若珺麵前毫不保留,把頭深埋在她的頸項中,聞著她好聞的氣息,心漸漸平靜下來。

夏若珺感受到他的放鬆,輕輕柔柔地拍著他的後背:“別在門口站著了,進來吧。”

彭淳這才放開她,眼眶更紅,雙眸無精打采,看著可憐極了。

他到來之前,夏若珺正在洗衣服,走進室內,幹淨整潔,隻有洗衣機在不停地轉啊轉啊,另一個臥室門口站在有些茫然的瞿蕊,和彭淳大眼瞪小眼。

瞿蕊覺得彭淳麵熟,卻想不起在哪裏見過他,彭淳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夏若珺微笑著對彭淳說:“瞿蕊,我最好的朋友。”

瞿蕊也看出彭淳的難過,故作俏皮地眨了下眼:“你好,若珺的男朋友。”

彭淳對這個稱呼表示滿意,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喜色,對瞿蕊的印象更好了。

瞿蕊把空間交給他們,自己回房休息了。

夏若珺給彭淳倒了杯水,他接過來,看了眼自己的腳,然後抬起頭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今天忘換鞋了。”

夏若珺露出碎玉般的牙齒,像是哄孩子一樣哄著他:“沒關係,一會兒我也是要擦地的。”

“那雙一次性的拖鞋,還在嗎?”他伸手把她的柔荑握在手中,緊緊地怕失去一般。

夏若珺蹲下來,雙手放在他的膝蓋上對他溫柔地笑:“我沒扔,等著你來繼續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