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傷,不能喝酒。等過兩天,再讓她暢飲吧。
“怎麼,害怕我在酒裏下毒?”君拉聲音戲謔,洛心妍沒想到他會誤會,扯扯嘴角,懶得解釋,“不想喝。”
君拉也不勉強,見她目光看著前麵,若有所思。他問:“你是在想誰?”
這樣唐突的問題,洛心妍卻沒有拒絕回答:“恩,在想一個深愛的人。”
兩個黑道老大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能和平談話。真是難得一見,如果有人拍下這珍貴的一幕,說不定又是大新聞。洛心妍看了看君拉,詢問:“你來這裏幹什麼?”
君拉早就想好了答案,可是,不打算就這樣告訴她:“或許,是為了找到屬於自己的答案。”
洛心妍見他沒有要說的意思,也覺得無趣,靜靜看著夜空,又覺無聊。隨手打開啤酒罐,手上一用力,不小心弄裂了傷口。她皺眉,君拉瞧出她的動作遲鈍,見她麵色一凝,不由關心道:“你傷口沒好?”
“恩。”洛心妍也不廢話,隻覺得這個人是白癡,“傷口哪有這麼容易好。你沒受過傷?”
黑道上的人,有幾個人沒有受過傷的。洛心妍覺得不可思議,想想自己混了這麼幾年,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可以說是層出不窮。
君拉“恩”了一聲,“堂主隻需要發號施令,其他的人,由手下去做。”
堂主的決定就代表了整個組織,沒有人敢違抗。洛心妍挑眉,覺得這些人,真是太過老實。
她的暗門,隨時都有人為了權利爭的頭破血流,要是不出手整治,就會越來越厲害。有人不知好歹,越來越囂張,她隻有出手解決。
因為這些人,眼裏隻有權。也隻容得下權。隻有她不斷的做出實事,幹出一番事業,這些人才會心服口服,甘願聽命與她。
這樣的生活,洛心妍已經習慣了。
她,覺得有點累。
她看著夜色冷漠,身旁的男人戴著麵具,給人的感覺,卻是那麼熟悉。她有些恍惚,衝他一笑:“你倒是過的悠閑,但凡是混黑道的,哪個不是槍林彈雨裏來去。你也算是好的。”
槍林彈雨裏來去?君拉挑眉:“說的是你吧,落落的大名,可是世界都鼎鼎有名啊。”
“開玩笑。”洛心妍冷哼,有點驕縱。她可是花了五年的時間才走到今天,要不是有埃利特斯支持,還有周小安的鼓勵,她可能奮鬥個十幾年,也達不到現在這樣。
洛心妍有些恍惚,輕輕歎了一口氣,喝起啤酒來。這五年,她酒量也混的不錯,也不算是很好,過得去就行了。
“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洛心妍淡淡開口,也不看君拉,她笑,覺得自己愚蠢,仰著脖子將啤酒喝個幹淨,又將啤酒罐丟到懸崖下。許久都沒有回聲。
她眸子亮晶晶,朝他看去:“你看,這個懸崖很高的吧,當時他就是抱著我這樣跳下去。他讓我一個人好好活下去。我是好好活著,可是沒有他,我一點都不開心。”
她搖搖晃晃起身,對於一個幾乎算是陌生人的人說這些,是不是太可笑?她沒有理會,隻是覺得,偶爾這樣發泄一下。還是很不錯。君拉沒有說話,也站了起來,扶著她。她揮開他的手,眸子裏恢複漠然一片。
“我想,你可能永遠都不會懂我現在的心情。但願你永遠都不懂。”她說了這樣一句,轉身朝酒店走去。
君拉怕她出事,默默跟在身後。
他對別人那般冷漠,對她卻是另眼相待。不為別的,隻為她那般熟悉的感覺。雖然沒有見過她,但她給人的熟悉感,不能抹去。
方才她不是也說了嗎,他和她,認識的一個人很像。
這個人和她的關係應該很親密。而且她的兒子,和自己長得那麼相像,如果這一切還不能說明什麼,那自己真的就是蠢。
君拉抓住洛心妍的手,洛心妍步子一軟,滯在原地。差點摔倒。君拉將她的身子扳過來,言辭冷冽;“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認識我。”
洛心妍笑,才喝了一罐啤酒而已。她為什麼覺得頭有點暈?
“認識你?你不把麵具摘了,我怎麼知道你是誰?”洛心妍打了個酒嗝,有些無奈,“其實你也不用在意我剛才說的話。你是霸龍堂堂主,我是暗門的人,就算以前認識,也不可能……”
說到這裏,她頓住。
麵前的君拉正緩緩的將麵具取下,露出那張俊朗的麵容。
“振……”
她不可置信的後退,不敢相信這是薛振東。如果他是薛振東,怎麼會不認她?隻是相似的兩個人罷了!
洛心妍搖頭,看著他那張臉,痛苦的向後退:“你不是他!你不要想用這種方法靠近我!你別想!”
怎麼可能出現這種事情!
君拉麵無表情重新戴上麵具,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聲音也冷了下來:“我沒有想,靠近任何人,我送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