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理還亂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蘇歐凡又一次在曾路汐的生活裏消失,這一次曾路汐也沒有主動聯係,他們之間畢竟是不一樣了,既然那個人不可能是你的天長地久,那麼就應該結束這樣不清不楚的關係,她要習慣沒有蘇歐凡的生活。
日子依然這樣看似平淡無奇地過著,原本熱鬧喧囂的生活似乎也悄然結束,初戀,手術刀,藍顏知己,一並從曾路汐的生活裏慢慢隱退下去。
惹得林梵語三天兩頭來叫嚷一次:“曾路汐,瞧你這萎靡不振的樣子,趕緊找個男人來滋潤一下吧!”
當然這樣的吵嚷聲更多是在電話裏,生活中林梵語的檔期排得滿滿當當的,過得精彩無限,聽說淩薇夜這邊也進展順利,雙方都見了家長,彼此家長都很滿意,隻是這看似完美的愛情有多少看不見的傷,那也隻有自己才能懂,像淩薇夜這樣的女孩怕是太想好好愛,卻永遠被一段放不下的傷痛影響著,隻是所有的一些承擔都必須自己來。
“行了,你趕緊的修成正果把!我正等著你結婚後送我的歐洲十日遊呢!”每每麵對林梵語的調侃,曾路汐毫不客氣地回敬道。
最後林梵語隻回一句:“你這沒誌氣的家夥。”便收了線。
林梵語偶爾也會深度三八下,探問曾路汐的口風:“曾路汐,你就說說 ,你這支紅杏到底情歸何處呀!要不要我幫你推波助瀾一下。”
這時候曾路汐都會豎起精神,嚴重警告道:“林梵語,我警告你,別亂來,要不然我跟你沒完。”
因為情場的失意,曾路汐有大把的時間花費在工作上,最後把下班後的私人時間也奉獻出來,要麼見客戶,要麼蹲在辦公室處理未處理完的事。
這天晚上,曾路汐走出辦公室時才知天已經暗下來,隻是城市裏的燈火依然嘹亮,暮空中不知何時飄起絲絲密密的雨絲,落下來,像傾覆在身上另一件外衣點綴,身邊的車輛,一輛輛駛過,趕行在都市夜歸裏行人匆匆,曾路汐猶豫著是去地鐵站坐地鐵,還是坐公車?反正打車不在她的考慮之中,再摸摸饑腸轆轆的肚子,或許是該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反正她一個人,有的是時間和自由,便隨意在人行道上悠閑的走著,感覺到身後有一輛車跟隨著,回頭去看,那輛車在身邊停下,車窗徐徐滑下,何以成的臉躍然而現,其實真的沒有過於的驚訝,同在一個單位上班,抬頭不見,低頭見,即使心裏有多少感慨也隻是在心裏,他們都是成年人,公與私的協調平衡他們每一個人都做得很好。
“我送你吧!”何以成下了車,為她打開副座的車門,似邀請更像是要求。
分了手的戀人再 做朋友其實真的是種為難的勉強,但表麵上至少沒那麼難,曾路汐遲疑片刻,便大方上了何以成的車,明明是很淡的香氣,曾路汐卻敏感地感覺到那股流動的香氣是來自錢若研的,可是這種想流淚的感覺已經很淡很淡了。
“還沒吃飯吧?”即使到了現在,何以成也是這樣一種了若指掌的自信,曾路汐沒有及時回答他的明知故問,同在一家單位出來,她知道他是故意的跟蹤,他有話想說,她聆聽就是,就算沒有任何意義。她任他的車駛向另一個熟悉又陌生的拐口,任他的車載著他們去回憶曾經騎著單車穿過的路,她不說話不阻止,也不側目而望。
他看了看她,這條路,這段記憶他們共同譜下,他在她的平靜中看不到一絲波蕩,看不到她依然的自乎,他失望,可又無奈,因為他無權再重新去追逐,他的車在一個不起眼的店門口停下,他先下了車,為她開了車門,她也下了車,跨過陳舊的門檻,依稀可見店門口懸掛的“津味沙鍋店”已是油漬斑斑的劣跡,晃悠的燈管還沾有夏季時的蚊蟲,因為油煙的粘性,怕是再也洗不幹淨了吧,要麼就丟棄不再用!
他們一起走進這家破舊的沙鍋店,不大的店內寥寥數人,他們曾經坐過的位置有一對學生模樣的情侶占據著,男孩把沙鍋裏的鵪鶉蛋放入女孩碗中 ,女孩挑剔著沙鍋裏的蔥花,曾路汐走到臨窗的兩個位置坐下,相對而坐,各自要了份牛肉沙鍋,似乎是習慣性的,他把自己碗裏的牛肉給了她,她沒有拒絕,但也不是曾經的理所當然,更沒有記憶中的如斯甜蜜,曾路汐在沙鍋裏刺激性的多放了辣椒油,辛辣的感覺從齒間彌漫,燃燒至喉嚨,心口,連眼睛都辣出了水淚。
曾路汐起身去拿飲料,伸出去的手在櫃台上遲疑片刻,卻要了一瓶白酒,那是多年前的記憶,何以成看了看曾路汐,但始終也未阻止,曾路汐曾經說過,男人為女人借酒澆愁是窩囊,女人為男人買醉,那時她們真的受傷了。他想他離開時,她一定喝了不少酒吧!
曾路汐熟練地打開酒蓋,斟了一小杯,濃重的酒香撲鼻而來,曾路汐的嘴角澀然而笑,那些死去活來,用酒買醉的日子早就過去了,現在隻是懷念,隻是感傷,隻是告別,辛辣的酒液從口從喉落入心底灼燒。
何以成也為自己斟上一杯,猛飲一口,白酒的烈性出乎人的想象,曾路汐搖了搖杯中的無色液體,明明看起來純淨如水,可它卻如烈火般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