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起寒著臉:“劉秘書,去看看她看的人是男是女。”

劉秘書很快去偷看了一眼,回來就說:“是個男的,不過病房裏好幾個人,應該就是同事之類的。”

宴起咬咬牙:“行。”

他看孟遲就是被她寵壞了,她是甜頭吃多了,忘了什麼叫苦。

孟西洲傷勢不算嚴重,醫生給看了下,就說之後注意休息不要短期內不要從事體力勞動就行。

因為他們的這部戲是都市愛情電影,體力勞動倒是沒有,所以暫時也不影響工作。

下午孟西洲繼續投入到工作中,孟遲也自然跟著一起拍戲。

四點半,片場隱隱約約有些躁動,孟遲問菲菲,助理菲菲搖頭:“阿遲,我也不知道,就聽說有大人物要來,隔壁不是當紅小花許藝在拍戲嗎?據說她背後的那位大佬要來探班了。”

許藝很紅,紅透半邊天的那種,一直以來都有人猜測她背後到底是有誰,能給她提供這麼豐厚的資源。

菲菲遞上來一杯那茶:“噥,許藝買的奶茶,給咱們劇組也一人一杯,布丁口味的,你喝不喝?”

有免費奶茶當然喝,何況還是自己喜歡的,孟遲接過來一杯。

但菲菲對許藝印象可不好,低聲說:“阿遲,那個許藝似乎很看不上咱們劇組,給買了幾杯奶茶通稿不知道發了多少,我昨天撞見她跟她助理,背後說你壞話!”

孟遲一愣,她跟許藝可沒有交集,何況自己才入行,哪裏夠得著許

藝?

“她說我啥?”

菲菲有些實誠,氣憤地說:“她說你長這麼好看,像個妖精一樣,遲早也是給人做小三的料!”

孟遲哈哈一笑:“她是給人當小三當初習慣了嗎?我可沒惹她,她要是惹我,哼。”

誰敢惹她,吃不了兜著走,反正她沒辦法長命百歲,怎麼快活怎麼來!

孟遲隨便點開手機,看了看許藝的百度百科,這人演技差強人意,但是資源真的逆天,拿了好幾個實力雄厚的獎,代言也是雪片一樣多得讓人眼花,是誰都忍不住懷疑她背後到底站著位誰。

沒多大會那位“金主”真的來了,一群人都擠過去看,就連孟遲他們劇組的導演都丟下劇組往那邊跑了過去。

金主給大家帶了下午茶,有各種炸雞,披薩,蛋糕,奶茶咖啡,豐富得很,且這附近三個劇組都是隨便吃,如此闊綽實在是罕見!

許藝一見到他就笑得乖巧又甜美:“晏哥哥,你怎麼有空過來?”

宴起雖然給許藝的幫助非常地多,但跟許藝私下聯係很少,他能過來實在是讓許藝開心至極。

“來看看,你最近有什麼難處嗎?”宴起問。

“沒有沒有,就是……有時候還是挺想見你的,你又忙我也不敢打擾。”許藝唇邊都是笑意。

宴起點頭,又跟許藝劇組的導演寒暄了幾句,人人都恭敬地看著他,什麼多餘的話都不敢說,要知道宴起是他們的爸爸一樣的存在了,投資人那不得上趕著巴結麼?

他暗示了幾句,許藝劇組的導演便去把孟遲劇組的導演喊了過去,意思可以巴結下宴起,說不定哪天宴起高興了也可以給他些投資。

原本孟遲劇組的導演隻是試試,誰知道宴起竟然真的很感興趣,提出來晚上讓他帶著男女主演一起吃頓飯。

結束下午的拍攝,孟遲稀裏糊塗的就被導演拉著去吃飯,誰知道一到包廂就看見了宴起。

宴起旁邊的女人穿著一身大紅色碎花吊帶連衣裙,麵上是十分勾人的桃花妝,在低聲對著宴起說話,嘴角含笑,風情無限,一眼都能瞧得出來兩人關係不錯。

孟遲其實有些意外,沒有想到宴起跟許藝也認識,而且看上去似乎宴起就是許藝背後的金主。

所以,宴起真他媽是個世界超級大渣男。

她淡定坐下,隻想蹭飯不想其他,偶爾低聲跟孟西洲說話,全程沒看過宴起一眼。

倒是宴起,時不時地無意瞥一眼孟遲,旁人沒注意到,許藝看得一清二楚。

她指甲掐進手心裏,說不難過是假。

這幾年宴起一手把她捧紅,卻從來沒有跟她有過半分曖昧,按理說哪個女明星不喜歡這樣的關係?

一味地對你好,卻從來不占你便宜,可許藝不喜歡。

因為那人是宴起啊!

她第一眼見到宴起就沉淪了,用盡方法卻沒有辦法得到他的半分青睞,若非兩人母親的關係,宴起隻怕不會多給她一份幫助。

如今看著宴起多看那個窮酸劇組的女主演幾眼,徐藝心中警鈴大作。

她不怕宴起的太太,因為知道宴起不喜歡,但卻很怕宴起忽然喜歡上誰。

比如這對麵的女人,風姿綽約,膚白如玉,一顰一笑都分外動人,的確是生得貌美至極,娛樂圈都找不出幾個這樣姿色的。

就連許藝這邊劇組的導演都忍不住要跟孟遲喝一杯。

許藝不高興,宴起更是麵色沉沉。

孟西洲貼心地把孟遲的酒倒在自己杯子裏,說道:“翁導,孟遲她是個姑娘家,身子不好,我來替她喝。”

翁導有些不滿,但當著宴起的麵,還是把酒喝了,也沒說什麼。

孟西洲悄悄地讓服務員

上了一杯熱熱的紅棗汁給孟遲倒了一杯,那邊宴起的臉幾乎可以凍雪糕了。

他聽不見許藝在說什麼,隻是憑感覺開口說道:“許藝,喝不喝紅棗汁?我給你倒。”

其他人都沒吭聲,許藝驚喜的很,乖巧地說:“宴哥哥,我喝。”

這一聲宴哥哥實在是嗲,滿桌人都意味深長地笑了,翁導更是直言不諱:“有宴總在,許藝隻怕又快要拿大獎了。”

許藝喝了一口紅熬汁,笑得人畜無害:“宴哥哥對我一直都好。”

宴起沒說話,飛快看了一眼孟遲,卻瞧見孟遲臉色慘白。

孟西洲小聲問:“你怎麼了?”

孟遲一臉痛苦:“我好像肚子有點疼,這飯不能吃了,我得先走。”

孟西洲當然知道孟遲跟宴起的關係,他瞧著宴起當著孟遲的麵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心裏瞧不上,卻也無可奈何,隻恨自己沒有保護孟遲的能力。

孟遲艱難地扶著椅子把手站起來:“不好意思,我身體不太舒服,先走一步。實在是抱歉。”

一桌子人都有些遺憾,尤其是翁導演,他見色起意,本打算飯局過後跟孟遲搭訕一番的,哪裏願意讓孟遲走?

“孟小姐,難得大家聚一次,這麼就走了豈不是沒意思?”

孟遲張張嘴還沒說什麼,宴起開口了,燈光下男人冷峻的眸子裏沒什麼溫度,仿佛拒人於千裏之外,他通身都是一種身居高位的矜貴,讓人都不敢生出忤逆與反駁的意思。

“既然孟小姐不舒服,那不如坐我的車,恰好我也要走了。”宴起說著起身了。

許藝眼睛睜大,立即站起來:“宴哥哥,那我也跟你一起可以嗎?我也想走了。”

宴起點頭:“可以。”

孟西洲原本想阻攔孟遲,可瞧見孟遲是真的難受,外加礙於孟遲與宴起的關係,他也無法開口,隻能眼睜睜看著孟遲跟著宴起走了。

這會兒疼的臉色十分難看的孟遲上了車就垂著腦袋靠著車窗閉眼休息,但在許藝看來卻是在故意賣慘作出來一種可憐兮兮的樣子好吸引宴起的關心。

她不想在宴起跟前表現出戾氣,但心中實在不舒服,便問:“孟小姐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吃著吃著飯就難受起來了?好奇怪哦。”

孟遲肚子裏宛如絞痛一樣,哪裏會搭理她,咬咬唇,一句話沒說。

宴起瞥一眼,倒是很意外,他知道自己對別的女人好,會讓孟遲不開心,但也沒想到她會痛苦成這樣。

許藝又想說什麼,宴起忽然發話了:“許藝,你先下車。”

許藝一愣:“宴哥……”

宴起冷淡地看她一眼,許藝把話都憋到肚子裏,隻得不甘心地下車了。

想想她堂堂當紅流量小花,竟然因為一個連十八線都沒沾上的女人被宴起趕下了車!

許藝站在路邊看著汽車尾氣氣得渾身發抖,從牙縫裏擠出來兩個字:“孟遲……”

而此時宴起側轉頭,看向閉著眼滿臉蒼白的孟遲,輕輕一笑:“知道錯了嗎?”

看她下回還敢不敢用別的男人激怒他!

她隻怕是忘記了,往他身上撲的女人可比往她身上撲的男人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