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宗十幾年未收關門弟子,沒人知道要測試什麼。參加甄選的弟子,雲集於後山,交頭接耳。眼前幾十張書案,兼備筆墨紙硯。
“修行宗門也需要文試麼?”商繼宗有些欣喜,若論修行,入室弟子中不過爾爾,文章的功夫,他可是當仁不讓。
參加甄選的弟子,一大半愁眉不展。文試?這莫不是在開玩笑吧,雖說自己不至於白丁,也僅僅是粗通文墨,難登大雅之堂。更有寒門子弟,隻讀過兩年私塾,讓他去寫文章,無異於趕鴨子上架。
隻有少數文官之後,在人群中竊喜。滿腹經綸,在玄天宗籍籍無名,今日也算是有了一展文采的機會。
喧嘩之中,已經有一人在眾目睽睽之下,率先穿過整齊的書案,坐在了最前麵。看優雅而高傲的背影,自然是南宮如月無疑。
也不顧及周圍豔羨的議論聲,南宮如月淡然的坐著。葉孤山將一隻銀色茶壺放在案上,又擺了一隻白玉茶杯,汩汩的茶水流進白玉的杯中,在忽然寂靜下來後山,格外的刺激。
“我也去!”商繼宗急不可待,比文章,他未必輸給這個笙國六皇子,鏗鏘的腳步有些儒生比道的意思。直接坐在南宮如月盤邊,側眼看著他。
南宮如月茶杯遞在嘴邊,微微的側頭,隻用一個眼神作為回應。好像在說:“你不行!”
商繼宗看他一個輕輕的眼神,很從容,卻有股壓迫感。有些慌亂的回過頭,清咳一聲掩蓋了過去,發覺自己的挑釁還是有些草率。
商繼宗既然挑了頭,幾個自認為文采斐然的弟子紛紛落座在最前麵幾排。楚流楓撓撓頭:“論文墨,我可萬萬不及商兄,還是坐後麵吧。”說著坐在了靠後的位置,然後回頭看了慕雲溪一眼。
慕雲溪點了一下頭,選了最後排的一個座位坐下了。坐在哪有什麼分別呢,拿屁股比高低,無趣的很。江懷誌看慕雲溪落座,也挨著他坐了下來。
“靈犀殿”內,厲行雷、虞樽酒、冰慕雪,還有談夕照靜靜的等待。連入世長老蕭莫離也從翼都過來見證玄天宗第七子。
“三師兄,你那寶貝奉書童子也參加了甄選。”談夕照側頭笑著對蕭莫離說道。
蕭莫離一聽這個名字有些頭疼:“別跟我說這臭小子,聽到這個名字就煩。”在天機閣,慕雲溪是把蕭莫離氣的想吐血。
隔三差五總要惹一些禍端,跟他講道理吧,堂堂大國師,居然講不過慕雲溪。那隻好懲罰,若是罰輕了,他皮糙肉厚完全不當回事。罰重了,又沒法跟摯友慕天舒交代,簡直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此子天資不凡,三師兄你不會不知吧。”談夕照深知慕雲溪在修行上的天分。
蕭莫離鄭重說道:“我當然知曉。不過雲溪這孩子,離經叛道,常做驚人之事。這點天賦於他而言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所以實行就把他扔到玄天宗來了。”冰慕雪嫣然一笑,跟蕭莫離打趣。
蕭莫離淫邪的一笑:“我忙於國師,實在沒時間調教,反正你們閑著也沒事,就當替我分憂了,哈哈。”
聽到蕭莫離這麼說,殿中幾人也是笑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