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溪水與太陽(1 / 2)

冷秋蟬像一隻小鳥歡快的走在前麵,陽光披在她身上一層光華,纖細的身材,穿著水藍色衣裙,好像從蔚藍色的大海中走出來。

慕雲溪正對著陽光,眯著眼睛,看搖曳的樹梢,一陣陣海風似的吹著,說不出的曼妙。陽光在眼中變成白花花的一片。“真漂亮!”他忍不住讚歎。然後感到一陣恍惚,被莫名的印象牽動。

“雲溪?”後麵有人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慕雲溪回過頭來看到是風修竹。

“你怎麼流淚了?”風修竹指著他的眼角。

“啊?”慕雲溪驚奇的摸了摸眼角,有些濕潤,他渾然不覺,剛才隻是短暫的神遊物外。

“你為這個女子流淚,好像有別樣的情感。”風修竹看著慕雲溪說道。

慕雲溪知道風修竹指的是什麼,說道:“風師兄,你理解錯了。我剛才雖然流淚了,但並不是傷感。我很難以形容,好像平靜和悲傷各自爭辯,又開始各自掙紮。雖然它們同時出現在我的身體,我卻感到自己像一個旁觀者。你能明白這種感覺麼?”

風修竹眼中有些憂鬱之色:“你的這種情感,我確實無法感受。”

慕雲溪知道風修竹修的是“心道”,他心中隻會藏著極致的情感,如何能體會這種矛盾又共存的情感。

“我看冷秋蟬,如同看待溪水一樣。陽光似乎在照耀溪水,又好像在它的懷抱。我很難判定它們的距離,悲傷還是平靜,似乎取決於陽光在天上,還是水中。我能感到我身體中藏著很深的東西,我自己都不知道。”慕雲溪盯著陽光忽然像一個迷路的少年。

他雖然侃侃而談,並不知曉,以後會與冷秋蟬發生怎樣的故事。這種感覺自從二人的血同時融進“玉金翅”就變得複雜,他也說不清楚,總是有莫名其妙的感覺。

林中樹影婆娑,清幽濕潤,隻聞鳥聲不見鳥,野花帶露羞低頭。風修竹站在他跟前看著出神的慕雲溪說道:“雲溪,我怎麼感覺你是冷漠和熱情各站一半呢。”

慕雲溪回頭問道:“你覺得冷漠麼?”

風修竹點點頭:“你對姑娘的關懷讓人感覺很熱情,可是心卻離的很遠。好像溪水和石頭相逢,大海始終是它的歸宿。”

慕雲溪聽到這個比喻有些黯然和不知所措:“你是說,石頭呆在那裏等待溪水的到來,而溪水給了它一個長長的擁抱,然後遠遠的離去?”

“確實是這種感覺。”風修竹點點頭。

慕雲溪指著天上的太陽:“為什麼一定要是溪水呢,如果真是那樣,我寧願讓讓它當做我的歸宿。”

“我不明白你理所當然的把自己比作一輪明日,這種高高在上,讓所有的情感看起來像是施舍。”風修竹言語間有些冷意和責備。

慕雲溪反問道:“那這輪明日從何時出現,又會在何時消亡呢?”

風修竹怔住了,猶豫道:“它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之前,也應該永遠不會消亡。”

“那他屬於這個世間麼?”慕雲溪接著問道。

風修竹若有所思,搖搖頭。慕雲溪笑道:“那它為何要有人間的情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