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提出學素描的時候,季南信很打擊的皺了一下眉,我因為是外行,不懂,以為這是畫畫裏最難的,所以忐忑的問他:“很難嗎?”
“不,素描是最基礎的。”他輕鬆的說。
我心裏鬆了口氣,“那你為什麼這幅表情?”
他看著我,一雙眼睛像是要把盯出一個窟窿來一樣:“你是因為曲素嫣所以才想學畫畫的?”
我老實的回答:“對。”
他微眯雙眼,表情顯得意味深長。
我以為他有什麼講究,畢竟他也是大師,會不會有什麼稀奇古怪的規矩,於是我問他:“是不是因為我不是帶著一顆真心去學,所以不打算教我?”
他揚眉:“誰說的?”
“電視上不都這麼演的嗎?”
季南信扯唇搖頭:“還是少看點電視劇吧,多看書。”
我:“……”
這人損起來跟路鈞言還真是不相上下。
季南信告訴我,他既然答應了顧漁,就不可能反悔,無論我是因為什麼才學的畫畫,他都無所謂,因為這跟他沒有關係,他要做的就是教我,把他所知道的都告訴我,這對他來說就是一個任務,順利完成了,他就好向顧漁交差,所以對於我的初衷是否純粹,他管不著,也不想管。
我很慶幸現實總歸是現實,沒有那些電視劇裏堆砌成的爛劇情和爛邏輯。
有了季南信的一番話,我才終於放下了心中的顧慮,專心的跟著季南信學畫畫。
季南信懂得非常多,我以前沒有接觸過這方麵,現在聽他解釋一通,才發現這個東西跟我以前小時候拿水彩筆在紙上塗塗畫畫是完全不一樣的,藝術的境界是神聖的,而季南信所講的領域是我這輩子都沒有想過的。
我對藝術方麵向來沒有什麼天賦,估計每個人都有自己所擅長的東西和不擅長的,對於我來說,語言是我所喜歡的,繪畫是我心有餘而力不足的。
在大學裏背單詞我最快,學習新語法也是我最先吸收的,所以學校裏的老師都比較喜歡我,可對於學畫畫,我幾乎是笨到了家,從一開始練線條,手就一直哆嗦,不習慣那個姿勢,導致畫著畫著,背就自動駝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季南信就會立馬用筆戳我一下,我立刻坐直,但沒過幾分鍾,又彎了。
姿勢上不夠準確的我,本以為能在筆尖上展示我的天賦和認真。
可我忘記了我是個天生對藝術不感冒的女人,一個簡單的正方體被我畫的四不像,就連我看到自己的畫時,都不禁扶額輕歎。
我覺得很沮喪,低著頭。
季南信走過來,安慰我:“畫畫這種東西除了講究天分,後天的努力也是不可多得的,另外我要說的一點是,素描是畫畫裏麵的基礎,也是最難的一部分,我沒有任何捷徑告訴你,你所要做的,就是不斷的練習,時間會告訴你答案。”
有時候我真覺得我為路鈞言做了很多事,可他都不領情,包括為他接起長發,哪怕這裏麵帶著的目的不單純,可我再怎麼說也是為他做了,可這個男人為什麼從來就不覺得感動呢?
是因為這種事別人做多了,他早就司空見慣了,還是他根本對我就沒什麼感情,所以才導致我的一舉一動都吸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