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藥,每月十五,就要服一包,若不服用,則會全身潰爛,痛苦致死。”玲瓏依舊麵無表情地說道:“大人交待,自今日起,玲瓏,唯大小姐之命是從。”
“為什麼是兩包?”蘇暖雪驚異不定,手又開始發抖,難道……
“大小姐冰雪聰明,另外一包,是沫兒的,隻不過,她身上的毒,是奴婢剛剛下的!”玲瓏淡淡地抬頭望著藍雪,唇邊,泛過一絲莫測的笑:“大人說過,小姐,是個聰明人!”
“你……”沫兒氣不打一處來,揚掌就向玲瓏揮去。然而,在她的手揮到玲瓏麵前時,玲瓏抬手止住了她:“你打我泄憤,是沒問題,若我說,大小姐的毒,原是你下的呢?”
“什麼?”沫驚駭地睜大眼睛,手也頹然垂下,蘇暖雪的毒是她下的,她什麼時候,想過毒害藍雪過?
“是你,借沫兒的手,下的毒吧!”蘇暖雪一把拉開沫兒,淡淡地說了句。她當然知道,沫兒不可能對自己下毒,唯一的可能,就是連沫兒都被騙了……
玲瓏垂首,無語。
蘇暖雪哼了一聲,從懷裏掏出一包藥,扔給玲瓏:“喝了它,既然我和沫兒都已中毒,那麼,你若是個完人,就不配留在這裏。”
“奴婢遵命。”玲瓏站起身來,將藥倒入口中,然後,喝了口水。
看到她如此義無反顧,蘇暖雪怔了一怔:“你,還真是敢!”
“奴婢的體內,本已有劇毒,不在乎多此一種。”玲瓏眉色不動,淡淡地答道。
“是你的禦史大人做的好事?”蘇暖雪冷笑,這種以毒藥控製人的方法,她聽過不少,想不到道貌岸然如沈禦史,也是個中高手。
仿佛知道失言,玲瓏垂手不語。
“好了,從今天起,你就在靜心苑住下吧,以的,聽沫兒的差遣就是。”蘇暖雪冷冷淡淡地吩咐,以蘇禦史的無孔不入,走了一個玲瓏,不知還會有多少個,倒不如留下她,見步行步。
最起碼,她要知道蘇禦史要的那個東西,有什麼用,還有就是,那個東西,究竟在什麼地方。
“奴婢遵命。”玲瓏又再曲膝,淡淡地說了句。
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蘇暖雪沒有看到越殞天的影子。
她隱約由碧兒和玲瓏的嘴裏聽到,原來,來朝廷裏出了大事:七王子,也就是七王爺的兒子,竟然在一夜之間被人斬去頭顱,渾身是血地倒在自己的寢宮之內,身側的侍姬,卻被人割去了舌頭。
於是緝拿凶手成了天字第一號大事,蘇暖雪真是佩服這凶手到得五體投地,敢在皇帝老子頭上動土,這膽量可真不是蓋的。
而此案已將過半月,卻仍無絲毫線索,殺人者組織有多嚴密,手段有多高明,由此得一斑而窺全貌。
為此,她嚴厲地製止越梵宇到處亂走,雖然知道以越梵宇的心智不可能為人所忌,但有備無患總是好的,在這個異世界裏,除了碧兒,越梵宇就是她唯一的牽掛!至於那個越殞天,早死早投生,這樣的話,她也解脫了。
雖說也杞人憂天地擔心了那麼一下子,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每天照樣瀟灑地輾轉在望春樓和八皇子府之間,閑來畫畫圖給許老板賺點外快,沒有事數數銀子,日子過得是悠然自得。
拿下了對麵街腳的銀樓,她甚至在籌劃另開一家分店,地頭都看好了,但好景不長。二皇子府張燈結彩,一派喜氣,算算日子,越殞天娶第十四房側妃的大喜之日要到了!
不同於蘇暖雪入門時的寒酸,為了彰顯對新側妃的重視,身著新郎妝的越殞天竟然親自出府迎接。蘇暖雪看到,他從來冷冰冰的臉上,竟然泛出淺淺的笑。
看到沫兒小臉上的忿怒,蘇暖雪扯了扯她的衣服:沫兒,我好想出去看看啊!”
“看什麼看?看人家比你嫁進來時風光?”沫兒瞟了一眼低眉斂眸的玲瓏,望著蘇暖雪一臉好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嫁進來一個月,殿下就另納新妃,你知不知那個‘醜’字怎麼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