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下雨,丈夫要納妾,誰能管的到?”好奇娃娃蘇暖雪攤攤手:“我隻想看人家結婚好不好?你若不肯和我一起,我帶別人就是了。”說著,蘇暖雪望了一眼一側的玲瓏。
自從來到靜心苑,玲瓏就苛守著作為一個下人的本分,多做事,少說話,沉默如水。有很多時候,蘇暖雪從外麵歸來,都看到她在靜心苑門口望風。
於是,蘇暖雪心想,這個玲瓏,也並非十惡不赦的壞人罷,人常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麼,可恨之人,是否也有可憐之處?
越殞天一步一步地步出府門,對著走下花轎的女子伸手,他微微笑著,眼底是說不出的陰鬱,他沒有想到,為了留下蘇暖雪,他竟然要做那樣的妥協,半年之內,要令吳大將軍的千金,他的吳側妃懷上身孕……
於是,他就想,既然她想,如她所願就是,那個以守護為名,以愛為名,以為自己好為名。將自己生活一步一步推向深淵的母妃,他倒要看看,若真的逼死了自己,她將何以為繼……
自從列國蘇府回來,他沒有去看蘇暖雪,他需要好好想想,這女子是否真的與眾不同,值不值得自己對母妃一點一點地妥協,最終失去自己的底線。
然而,樂此不疲地往返於望春樓和八皇子府之間的女子不亦樂乎,仿佛這天塌下來都與她無尤。
他對她是縱容的,起碼在王妃寧蘭心,對他投訴她身為側妃,卻整日不見人時,他也一笑置之,不予理睬。
那宛如崖前流水,指間黃沙般的女子,你握的越緊,她就逃的越快。以她的膽大妄為來看,即使兩敗俱傷她也在所不惜。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而現在的反其道而行之,反倒令這個小女子將休書一事扔到了腦後,他有的是辦法令她愛上自己,到時,不一樣如探囊取物般,隻怕趕都趕不走了。更何況他同樣知道,在他的八皇子府裏,有多少個心懷叵測的女人?
溫文爾雅的越殞天淺淺地笑著,將手伸給了正款款從轎中走下的吳輕。望著一臉嬌羞和憧憬的吳輕,他不易察覺地皺眉,又一個自以為是的、可悲的女人。
“阿雪,她沒有你漂亮!”一個聲音叫了起來,越殞天略一回頭,就看到了正拚命扯著越梵宇的蘇暖雪。他不動聲色地轉過身來,嘴角不經意地彎起,真令人難以置信,自己過門不到半月,丈夫納新歡,她卻圍在人群裏看熱鬧,說她沒心沒肺好呢?還是說她事不關己好呢?
他裝作毫不經意地瞟了一眼,睨到她縮了一下頭,越殞天嘴角弧形不覺上揚,行若無事地轉身扶住自己的新側妃:“輕兒,小心一點!”
“你是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我們是來看新娘子的,不是讓別人看熱鬧的。”越殞天的眸光在蘇暖雪頭頂掠過,她有些心虛地又扯了扯越梵宇:“新娘子看完了,我們要走了!”
蘇暖雪感覺到,越殞天的眼神似笑非笑,那表情好象在說:我看到你了。於是,她無來由地覺得心虛,她就是好奇嘛,自己結婚被人家看了個夠,人家結婚,當然要看回來才行啊!
“我真的沒騙你嘛……阿雪,她是沒有你好看啊……”
越梵宇表情認真,語氣認真,一時之間,蘇暖雪還真不知道拿什麼話來反駁才是。
這邊,越梵宇將蘇暖雪護在懷裏,斜眼間,看到越殞天微微笑著的眸光,在蘇暖雪的臉上停留一瞬,隨即沒事一般地轉過頭去,越梵宇不由地冷笑:這八皇子府,可越來越熱鬧了,要知道吳家大小姐文武雙全,心計更是一流,看來,麗妃是想幫她兒子找個幫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