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弟……”側目看到梵墨看蘇暖雪的眼神,微微冷冷地睨了一眼居心顯然不良的王妃,再看一眼無動於衷的蘇暖雪,越殞天喚了一聲:“九皇弟,你冷落身側美人了!”
“哦,小弟唐突。”梵墨這才醒悟,這在他怏怏轉身時,蘇暖雪忽地抬頭對著他笑了笑:“九世子……”
王妃那一聲音調略略提高,當然是有所指,但她亦非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人,掩飾住眼底冷芒,她視而不見。感覺到梵墨盯著自己看,她裝作不經意間抬首,看到他的眸光,略微怔了一下,忽然清清淺淺地對著笑笑,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小嫂子!”看到蘇暖雪那一抹笑,清冷且明媚,仿佛滿室的燈火都在她燦星般的雙眸裏失去顏色。梵墨又是一愣,他慌忙招手令人斟酒,隨後來到藍雪麵前:“不知是第幾房小嫂子呢?梵墨有禮!”
蘇暖雪微微笑笑,跟前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九殿下人中龍鳳,蘇暖雪仰慕已久,這一杯,蘇暖雪幹兒,九世子你可以隨意。”說著一杯酒下肚,看到蘇暖雪如此豪爽,梵墨又感意外,一杯酒見底,他才說道:“小弟不榮幸,現在輪到小弟來敬小嫂子,不知小嫂子賞麵否?”
“九殿下有心,蘇暖雪怎敢推拖?”蘇暖雪又是一笑,再一杯酒下肚,她仍然微微笑笑地望著梵墨,想聽梵墨如何說下去。
“愛妃不用酒力,讓九弟見笑了!”越殞天微微皺眉,他大踏步起身,將蘇暖雪攏在懷裏,然後望也不望梵墨,徑直說道:“乖,不喝了好不好?”
“為弟在敬小嫂子,這能不能喝,難道她還沒有八殿下清楚?”梵墨嘴裏說著,眼睛隻望著蘇暖雪——對於他喜歡的女子,向來是無所不用其極,就算是八皇子的側妃又如何?梵清的側妃,他染指的,她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出嫁從夫,二皇子殿下說暖雪不勝酒力,暖雪就不勝酒力了。”蘇暖雪隻溫和地笑笑,由得越殞天奪下她手中酒杯,卻隻望著梵墨:“不過,暖雪有其他建議,不知九皇子願意聽否?”
“暖雪。”越殞天以警告的眼神望了眼蘇暖雪,眼底卻不無擔憂。自從聽到王妃明言麵前之人就是梵墨,到蘇暖雪故意搭訕,越殞天的視線再沒有從她身上移開過,他甚至可以看到她眼底的仇恨和嘲諷,還有誌在必得。
是的,誌在必得。
眼角餘光睨過一直垂眉斂目的盈側妃,他忽然有一絲疲憊,梵墨染指盈側妃,他是知道的,但那個女人還不值得他生氣,所以他選擇漠然置之,但眼前女子,於他已是另一層意義,他無法聽之任之由她毀了自己。
“夫君若說不可,暖雪不說就是了。”蘇暖雪瞬間斂起那抹笑,不動聲色地脫離越殞天的懷抱,又對著梵墨福了一福:“真不好意思,夫君好象不喜歡暖雪和九世子說話,那麼暖雪便不能再和九世子說話了,請世子見諒!”
蘇暖雪說完,就徑直朝著自己的位子坐了下去。在別人看不到的眼底,流露出一抹冷酷的笑。
和越梵宇低聲說笑起來。一道冷芒無聲無息地投射過來,蘇暖雪裝作不經意地含笑回首,卻一無所獲。
她微微地彎了彎唇,然後,才重又垂下頭來,雖然暗中警惕地留意著四周,可眼神之中,卻再也不看眼前的諸人,目的已經達到,梵墨的頭,暫且留他幾日,今晚的目的,隻是要和越殞天脫離關係,他曾說過,若她死,就可以離開,那麼她就以死遁。然後再以另外一重身份重新活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