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很有可能的,愛屋及烏然後移情別戀之事並不罕見!但是沒有哪個父親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是大庭廣眾之下,許遠山應該也不會當眾責怪女兒,讓女兒在這麼多人麵前難堪下不了台。那就隻可能會用為難他的方式來提醒一下女兒了。
會怎麼為難他呢?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雖然許遠山貴為知府,但他在表麵上並沒有犯什麼錯。似乎隻能用什麼學業啊、品行啊等等這些來敲打他,以此來提醒許嬡。這樣一來的話可是真沒辦法應對了,知府要當眾打你臉,你能怎麼辦?
於是他決定先下手為強,在知府還沒開口前先將他的話堵回去。
找個什麼由頭呢?而且是要個讓知府無法用權勢壓自己的由頭!
片刻後他站了起來,先咳了兩聲,然後向著許遠山拱了拱手。
“許大人啊,小民之前與大人說到種田,方才由種田想到了害蟲,又由害蟲想到了青蛙。然後想到了一首詩,小民也不知寫得如何,不如說出來,請大人評點評點?”
他這麼一說,蕭三娘又緊張起來,兒子本身就不學無術,莫說失憶了,就是失憶之前又何曾有個詩才?可是看這小子方才竟攛掇得許嬡割稻,他既主動提起,應該是有些把握的吧?
這時張帥率先爆笑起來,他那些隨從也跟著稀稀拉拉的幹笑了幾聲。隨後似乎覺得不妥,又將笑聲咽了回去,弄得好不尷尬。不過這種打擊陳曦的機會可不能錯過。所以張帥又大聲向著許遠山“稟告”起來。
“這陳曦原來就是不學無術之輩,學業最差一等,莫說寫詩,就連背他都背不全。如今又才失憶,他怕是連字都認不得的。大人可莫受他欺騙,必定是他早抄了一首詩,見大人便獻寶似的拿出來,無非是想得大人青睞唄。”
張帥很得意,覺得如此一來,無論你說出什麼花來,大人都會覺得你是抄襲,不僅讓你做無用功,還可以將你先前鼓動大人家千金給你割稻扳回來的場子全都還回來。
陳曦冷笑道:“你當大人如你一般蠢笨如牛?大人飽讀詩書,又豈是你這草包可比?是不是抄襲大人當然聽得出來,還用你說?”
許遠山擺了擺手。“也罷,你便說出來,本府自會識得。”
這時許嬡見交鋒的戰場已經換了,所以也直起腰扔下了鐮刀,笑著看著陳曦,看他能玩什麼。
陳曦道:“這首詩名字就叫做……詠蛙。”
“獨坐池塘如虎踞,綠蔭樹下養精神。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一詩言畢,張帥又是爆笑起來,他早打定主意,無論陳曦說出什麼來,他都要這麼笑,讓陳曦丟臉丟到姥姥家。
在他看來,陳曦隻可能是抄襲,要麼是打油詩,他與陳曦同窗多年,陳曦有幾斤幾兩他還不知道麼?若是抄襲的話爆笑自然是應景的,若是打油詩更是應景。這什麼玩意兒也敢拿到知府麵前獻醜?
可是他與他的幾個隨從笑了兩聲,發現眾人都麵麵相覷,並未把他們的笑聲當回事。
張帥這才開始想陳曦先前所作,可是他那時一直在想著怎麼對付陳曦,根本沒有用心聽,此時回想此時,隻記得最後好像說得是什麼蟲兒敢作聲?聯想起自己先前的爆笑,似乎自己……竟成了蟲子?他的臉色頓時脹成了豬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