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嬡強調,張員外是一名合格的地方士紳,府衙會一直牢記張員外的表率作用,對於張員外的合理需求也將會一如既往地給予優先照顧。
許嬡表示,希望張員外能夠始終與府衙團結一致,共同為地方經濟的繁榮穩定添磚加瓦。她還希望張員外能夠在繁忙的工作中抽出些時間,去城裏走一走、看一看,她代表知府全家歡迎張員外造訪許家。
張員外認真傾聽了許小娘子的發言。他對小娘子的觀點表示非常認同,他認為人必須要往前看,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
張員外表示,他會一直緊密地團結在以許大人為核心的府衙領導集體周圍,協助各位大人治理地方,為地方的穩定和經注發展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
張員外還愉快的接受了小娘子的邀請,表示不日將會親赴許家,再次聆聽知府大人的教誨。
最後,在雙方一致商定之下,兩方都表示一定要加強聯係。而後賓主雙方在親自友好的氛圍中結束了會談。
張員外走了,揮一揮衣袖帶走了許嬡的承諾。陳曦將其送出了門,一直目送著張碩,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自己的視線中。
他終於笑了起來,為自己的惡趣味哈哈大笑。
應該……解決了吧?他如此想到,畢竟張碩自己也說了,人總要往前看,事情已經發生了,過多糾結也沒有意義,總是得要為此多要些好外的。與打擊陳家隻是為了出口氣相比,知府能給出的好外可是實實在在的,而且自己也用許嬡“住在自己家裏”這層關係警告了張員外。
若其仍不知好歹,那麵對的可就是知府家的怒火了,他不信張碩願意放棄眼前能得到的利益,隻為了幫他的兒子出一口氣!
看起來總是在往好的一方麵發展的,事後再請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前去說合,自家再擺上兩桌飯,這場風波就這樣過去了?
帶著這樣的想法,他回到了廳堂中。許嬡仍坐在主位上默默想著什麼。
他看了看她,有些不滿道:“能把你那神情收起來麼?太冷了,我不喜歡。”
許嬡抽了抽嘴角,神情幾番變幻,有些不耐地站了起來,而後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往屋裏走去。
陳曦怕她摔倒,急忙去扶著她,許嬡一甩胳膊。“誰要你來扶我了?你不是不喜歡看我的麼,又沒人逼你看!”
陳曦嘿嘿笑了起來,蠻橫的拉過她的胳膊,笑道:“這樣子不就好多了麼!你先前那個樣子,冷冰冰的能嚇死個人。你裝著不累我看著都累。”
許嬡甩了幾次沒甩得掉,便也沒好氣的由著他了,莫說她此刻算是一個病號,就是完好的時候,他不也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反正已經把張家的事解決了,自己也快要走了,自此後也就永不相見了,隻要他不做些太出格的事,那也便由著他。
由著他扶著自己,她緩緩坐到了床上,然後看到了床上擺著的那張紙,紙上密密麻麻的寫著歪歪扭扭的毛筆字,字跡是極醜的。自然是陳曦的真跡。
她疑惑問道:“你這些說辭……是怎麼想出來的啊?我聽都未曾聽過,什麼許嬡強調許嬡表示許嬡指出的,哪有這般寫文章的?也太白了些!隻不過……這些說辭倒也有些意思。”
“再者,你這字寫得也太難看了些,而且還有很多字寫得不像話,少了很多筆畫,聯係上下文我是能懂意思的,可你這也未免……太差勁了。徒然丟了讀書人的臉。”
對於她給自己太差勁了的評語,陳曦嗬嗬笑了起來,他拿起自己先前寫下交給她背下的那張紙,又看了幾遍後,對自己的惡趣味越發的感到得意。
“文章不就是用來讓人看明白的麼?非寫得那麼晦澀難懂除了顯擺自己的才學和浪費紙張筆墨之外還有什麼用?至於我寫的字,寫得難看不是應該的麼?我又不是正兒八經的讀書人,能會寫字已經是祖上燒高香啦。關於字體麼,你可以認為這是我自創的,因為你們用的字我隻能認,但寫不來,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隻要能讓你明白就行啦,反正我也不可算靠讀書吃飯。”
“那……你承認了之前的那首詩是抄的?”
陳曦抬頭,露出了一臉古怪的笑容。
“抄來的啊,自然是抄襲的。我這不學無術的人連字都寫不好,到哪兒去寫詩去?”
“那你再抄一首來?”
“一千貫一首,明碼實價,童叟無欺!”
“你……你怎麼不去搶?”
“那我真來搶啦?把你頭上的金步搖給我,我就再抄一首給你。”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