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渺貞回到房前,侍衛神色終於放鬆。開口道:“若是郡主再不回來,隻怕我倆都要去搶人了。”因顧渺貞平時根本就沒什麼太多森嚴的戒律,因此一行人說起話來倒是頗為的隨意。
本來以為她會接著話打趣一番,誰知她隻是勉強的扯了一個嘴角,隨後便是匆匆進了房。神色倦怠。
屋內燈被侍衛點亮。她坐在凳子之上,眼神遊離卻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侍衛見狀也知不能再多言語,便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整個房間,陳列擺設都是她極為喜歡的。目光環視周圍卻見牆上一幅字,蒼勁有力。
隻一眼,她便認出了,那是啟瑉的字。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氣吐幽蘭間,是寸寸相思。
&n↓萬+書※吧+↓+nsb+mbsp; 她靜靜地看著那字,失魂落魄的走了上去。纖手覆於紙上,仿佛那一撇一捺之間便是他的模樣。
“啟瑉。”一開口,竟是落了淚。
“我該如何做?我這一世,最怕負人,可我欠了他太多,卻不知如何償還。啟瑉,你告訴我,好不好?”她兀自的說著,淚如雨下。心底某一處隱隱作痛。
在此刻,她不是那個機關算盡的顧渺貞,她隻是一個不知所措的女子。在被人的溺愛之間,壓得無法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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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鸞不知何時站在元煜身後,清冷的麵容。在見到他的傷之後隻留下了無盡的心痛。
連忙拿藥上前,想要為他上藥,卻被他一掌風推開,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冰冷,說道:“事情辦妥了?”
紅鸞穩住後退的身形,放心不下他的傷勢,卻還是恭敬的答道:“今日那群賊匪的同黨已經全滅,沒有人會知道是下的命令。”
見他頷首,她又開口道:“不過是一場苦肉計,主子你何必讓他們痛下殺手。明知道最後受傷的隻有你自己。”眼眸中的心疼不言而喻。
元煜未曾回她的話。隻是開口道:“出去。”
隻有他知道,即便是明知道會受這樣重得傷,他卻還是堅決的讓寇匪那樣去做。不過是因為她太聰慧,若是傷勢輕一點。她便會察覺這一切不過是他精心安排的苦肉計。
紅鸞跪在地上不肯離去。開口道:“王爺你的傷。”
元煜心煩意亂。語氣森然,開口道:“我說過,在外麵。這個稱呼改掉。”
“是。”她垂下眉目,掩住傷痛。他所有的失態竟都是為了那一個女人,他這樣重的傷,也都是因她而起。她好恨,恨他為何不愛她。她好恨,恨顧渺貞既然不能夠愛他,為何還要留住他的心。
元煜再三命令她出去,紅鸞再三拒絕。直到最後,元煜一掌將她揮出門外。
“哐!”的一聲,門閥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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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餉午,顧渺貞昏昏沉沉的從睡夢中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了床榻之上,被子蓋的很嚴實。
她揉了揉酸澀的眼,卻是察覺出一絲不自然。昨夜,她明明應該是哭累了趴在字幅前睡去才對。是何人將她抱上床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