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溟宗以南,某座海島。
吹著海風,吃著野果,懶洋洋的躺在草廬外的木榻,王聰表示相當愜意
“王公子。”
傻奴端著木盆走上前,伸手解開王聰的衣襟。
“你家公子呢?早起沒見到他人。”
養傷的這幾天,都是傻奴幫王聰檢查傷口,換藥。
“公子到後山的小溪釣魚去了。”
“一個人?”
“有周伯陪著公子。”
司君的船就停在海邊,船上除了主仆二人,還有正副船長,另外還帶了四名船工。
海魂號出事,再搭乘官船轉移,十年的複仇計劃談不上很完美,但其結果,司君也算得償所願。
粵東如何鬧,如何追責,胡大人和被揪著小辮子的紀謙,這倆人會應對,至於那些死裏逃生的商行當家,先前在船上是無路可退,現在上岸了,當家們個個識時務,個個都是見風使舵的好手。
原計劃,司君完成所有事項後,打算讓緊繃了十幾年的身心悠閑幾年,計劃是尋一處海島,過著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田園生活。
但是,南洋人的那張位置圖,成了司君計劃裏最大的變數,田園生活暫緩,他拿著圖計劃開始新一輪的人生。
“哈哈哈,今天吃魚!”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坐在木榻上的王聰,眼睛一瞥,低下頭係衣帶。
傻奴放下木盆,一臉燦爛的迎上前:“公子,今釣到魚啦!”
“嗯,咱今天喝魚湯。”
放好漁具簍子,司君笑眯眯的坐到木榻,上下瞅了瞅王聰:
“你的傷,看起來好得差不多了。”
這廝臉上的表情不對,王聰眯眼,慢悠悠的問:“然後呢?”
司君摸了摸鼻子,然後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望著不遠處的大海:“周伯說這幾日海上天氣都不錯,適合出海,你的傷要是好了,咱就可以出發。”
“我好像沒說要跟你一道走。”
“你不跟我,你怎麼走?”
“船返回琉球海域,找個小島讓我下,回粵東的路,我自己想辦法。”
再跟著這廝,短時間之內,王聰是別想回去了。
“不行,我的船我做主,再說了,你還欠我一條命。”司君朝王聰眨眨眼,一臉吃定他的表情,摸下巴琢磨了一下,又道:“這樣吧,陪我走一趟,救命之恩抵消。”
王聰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司君,他發現這廝放飛自我,當初有多少人瞎了眼,把他當成一個羸弱不堪的公子哥。
呃,第一個瞎眼就是自己,當初還想著救他來著,他被打時,自己還站出來扶……王聰忍不住心裏爆粗。
“古籍裏對子母戒的描寫不多,真實情況不明,子戒有食人獸,那麼母戒裏有什麼,沒人知道。但從那枚戒環看,母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想必都是殺人無形,難以掌控的怪獸。”回想那座島上發生的事,王聰覺得有必要講清楚,想了想,又道:“在我看來,芥子戒更像是邪物,你確定要去找那座島?位置圖是南洋人的東西,這麼多年,連他們自己都不碰,你確定要找出來?”
“餘守富現在有子戒在手,母戒要是再讓他得到,更不得了。”司君臉上的表情正經了,語氣也認真了:“你上他的船,目的不就是不讓他拿到手,這和咱倆搶先一步,去把母戒找出來,這兩者之間一點都不衝突。”
“把你手裏的位置圖毀了。”王聰神情淡然道:“餘家船從東洋海域出發,沒頭蒼蠅般在海上走走停停一個多月,看似船航行了很遠,實則離出發點並不遠。也就是說,沒有準確的位置圖,要想在這滄溟宗找到那座島,猶如大海撈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