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前幾天夜裏遇到了那次茶樓大火,王立就覺得好像沾染了瘟神的衣角!自己原本隻是個巡邏兵丁小隊長,查案關自己鳥事?!
好吧,如果不是自己在城主府當著司曹大人的麵頂撞了捕頭孫虎——他那個不學無術虎拉吧唧的小舅子。自己可能、應該就跟查案無關了。可偏偏、偏偏自己嘴賤提到了符器!
誰讓那個二虎扯著嗓子說茶樓失火是因為碳爐太多!太多個錘兒!
茫然的站在茶樓廢墟之間,王立覺得自己也是個錘子!去他個錘子的!
咒罵了一聲,王立心裏舒坦了些。也不知道那晚這裏到底用了什麼符器,現場居然沒留下任何痕跡。這明顯不是軍中做派,戰場上,威力是首要的,不會做的如此精細。
“頭兒,今天還是沒有任何發現。”手下士兵報告說
其實不用他們報告,王立也知道不會有任何收獲,早知道自己跟著說碳爐好了,這兒碳爐倒是真不少!
一無所獲的王立打發走了手下。這幾天大夥跟著他瞎忙活,雖然嘴上不說,心裏肯定有怨氣的。巡城兵丁,白日裏巡邏多少是有些好處的,現在跟著自己天天往火場跑。
簡直影響收入嘛!
“茶樓成了一片廢墟,林掌櫃不知所蹤,兩個夥計都去了花月樓。。。”王立邊走邊嘀咕,這是他這幾天念叨的最多的話了。
就在王立嘀咕著嘴裏嚼得沒味兒的話的時候,林三心裏也在犯嘀咕。
他來花月樓好幾天了,每日裏就是按照花媽媽的吩咐。
站著。
雲姐兒手下的鶯鶯燕燕每日黃昏時分準時前往前院,花媽媽伺候著雲姐兒基本都在樓上,他呢?站著?
好吧,站著。
通過幾天的相處,林三打聽清楚了,那十來位少女都是雲姐兒調教出來的。跟其他閣子一樣,出了名的姐兒一般輕易不會去前院,手下養著一幫姐妹,平日裏由她們出麵在前院照應,普通客人她們負責接待。隻有遇到符合要求的人,才會迎進閣子由姐兒們出麵親自接待。
如何算作符合要求的客人?有錢?有權?有才?各個閣子有各自的標準。
林三來了幾天了,倒是還沒見過雲姐兒親自迎迓過誰。
今晚能見到了。
傍晚時分花媽媽下樓吩咐過,晚上會有客人前來,讓他林三打起精神,免得跌了卷雲閣的份兒。
摸了摸身上緞麵的短衣,林三心想這裏跟春來樓確實不一樣了。
花月樓跟春來樓當然不一樣!
王立站在寫著風花雪月的牌坊下麵腹誹著。
在春來樓,老子進去連掌櫃帶夥計都得迎上來叫聲爺!這兒呢?別說進門了,站牌坊正底下都怕擋了貴人的道!
王立摸了摸身上的鐵甲,涼涼的,跟自己的心裏差不多了。
林掌櫃一時半會兒自己是找他不到了,兩夥計一個叫阿峰一個叫什麼三兒。王立看了看帽兒胡同裏紅紅火火的大紅燈籠,朝地上啐了一口濃痰,轉身就要離開。
“吆!這不是王隊長嘛,咋了?查案子查到花月樓了?”虎啦吧唧的孫虎剛好看到這一幕,帶著幾分醉意嗤笑道。
王立看了看滿身酒氣的孫捕頭,沒搭腔。
“嗝~走,跟兄弟進去耍耍!”孫虎打了個酒嗝,拉著王立就要朝胡同裏走去。
他跟王立不同,本身是三川河總捕頭,同時又是司曹大人的小舅子,平日裏喝花酒的錢還是有的。
司曹大人是城主的副手,三川河錢糧賦稅都得經過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