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孩子,真的寄予了我跟霍少寒的厚望!他是我們全部的希望!
可現在……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於是,沒有想象中的開心,我反而愈發的陷入到一種痛苦那種。
那種痛苦怎麼說呢?就像遭受著冰與火的煎熬。
這就導致,我更加吃不下飯了。
葉佳音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想盡了各種辦法,都不能給我送進胃裏一點東西。
她惱的好幾次都差點跳到我的床-上掐死我,忍不住大吼,“你特麼可真是我的親妹妹!我特麼這輩子也就是拿你沒轍了!”
我就在醫院裏,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兩天。
最後幹脆就靠營養液活著。
整個人陷入了一種半昏迷的狀態。
其實那會兒,我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或者說,幹脆裝了鴕鳥。什麼也不想管,什麼也不想知道,就想任其發展,任時間流走,這世上的一切都與我無關了。至於肚子裏的孩子……一想到就會疼,疼的厲害了也就不那麼在意了。
迷糊中,忽然感覺到一股熱度衝上了額頭,好像人的溫熱的手掌,我不由幽幽的睜開眼睛來。
窗外的陽光格外的柔和溫暖,光線輕輕的打進來,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我就看到聶銘宇坐在那一片陽光裏,胡子下麵長滿了胡茬,過於狼狽和頹廢的出現在我麵前,隻是他眼中的心疼,濃烈的讓人覺得可怕。
他的聲音聽上去比我還要沙啞,“葉佳宜……”他喚我。
我就漂浮著目光,眼睛張著一條細長的縫看他。
他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端了一碗魚湯,“這是我特地為你熬的,新鮮的鯽魚湯,是我第一次下廚,熬了九條才熬成這一鍋湯,這一鍋,熬了足足四十分鍾,魚都碎成渣了,我想著,營養該都入到湯裏來了,你看,嫩白嫩白的,就這麼一小碗。”
他在我耳邊絮絮叨叨說了許多的話,可我卻聽不太清楚似的。
這會兒,我的世界和腦海裏,實在容不下他。
然後,聶銘宇就鄭重其事的對我說,“你總要吃點東西,有了力氣,才能去參加你爸的葬禮……”
那時那刻,我瞪大了雙眼,瞠目結舌。
聶銘宇給我搖起了床,將手中的湯碗端到了我的麵前,一勺一勺的將那白嫩的湯,喂到我的嘴裏。
終於喝完最後一口,他笑著說,“看起來,我第一次下廚的手藝,還是不錯的。”
我不說話,他又將葉佳音放在一旁的粥盒打開來,喂我喝了一碗清粥。
說真的,這兩天不吃飯,真的難以適應飯食的攝入,好幾次都忍不住幹嘔,又差點將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可終究,我忍住了。
因為我知道,爸的葬禮,我是要去的。
臨出院前,聶銘宇跟葉佳音狠狠的吵了一架。
大致就是葉佳音根本就不放心我去葬禮,可聶銘宇堅持要帶我去。
這時,我就義無反顧的站在了聶銘宇這個陌生人的一邊。
葉佳音罵我叛徒!但到底還是沒能拗過聶銘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