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轉身走進轉門的時候,我卻哭的連玻璃門都扶不住。
那些眼淚啊,悲傷啊,就好像有了方向一樣的,同時都朝我湧過來。
我不知道那究竟是何種滋味。
那種滋味……我是真的體會不來。
我隻是哭到泣不成聲,哭到心力交瘁,哭到連呼吸都困難……
其實,我該想到的,不是嗎?
從霍少寒說出離婚的那個刹那,辛潔今天所說的所有話,我就應該體味到的不是嗎?
偏偏那個時候,我竟然還單純的以為霍少寒是有什麼難處,隻是不得已……我還自以為是的跟他說我不會離婚……
太可笑了!這簡直太可笑了!
也許,這段婚姻來說,我對於霍少寒,不過就隻是個累贅罷了!
我終於明白過來,那張結婚證,不單單是一張紙,它還是一個負累。
一個霍少寒其實已經不想要了的負累。
也許,許多的東西,自從霍家重塑輝煌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悄然變化了。
隻是我不願意承認罷了。
隻是我一直在為自己辯解,一直在為霍少寒辯解罷了。
我總以為,我們愛情還在,霍少寒還在。
我總以為,霍少寒早已是我的全部,深入骨髓。
可其實,原來,就算是植入骨髓的毒,也總有解藥可解的……
每天一碗的解藥喝下去,那毒,就會一點點的從骨頭裏拔出,從身體裏拔出。
然後,從此,痊愈。
我不知道霍少寒會在將來的哪一天痊愈,但至少我明白,他現在在飲著這解藥。
我除了心痛,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此刻的心情。
我朝那寬闊的路邊走去,望著那川流不息的人群,隻覺得風雲變化,這世界都變了顏色。
那蔚藍的天空不再湛藍,那寬闊的河道不再讓河水奔流不息……
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變得陰暗起來。
整個世界都變得陰暗起來。
這些天來,我所一直隱忍著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我踩著高跟鞋,不停的在街道上走著,跨過長橋,越過岸道,不停的走,不停的走。
直到腳底傳來了一陣陣的鈍痛感,才扯著嘴角,放肆的笑了,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恣意之感。
一種懲罰別人,更懲罰自己的快感……
我摸著自己平坦的腹部,聽著風中傳來自己如銅鈴般的笑聲。
我站到江邊,望著那江岸上的波光粼粼,酸澀的不能自已。
這些天來的苦楚,終於伴隨著笑和淚,都統統追逐了風!
我還記得,去草原的時候,霍少寒抱著我,很動情的說,想要個孩子。
我還記得,在經曆了葉佳音的事情之後,霍少寒說,葉佳宜,我們該要個孩子了。
我還記得,霍少寒說一定要給我一次盛大的婚禮!哪怕是第二次!也要辦!然後,他要讓他和我的孩子,光明正大的出生……
他那樣的看重孩子,我那樣看重孩子,我們都那樣看重孩子,是因為,孩子,曾經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