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兩個女人:大愛無邊伴隨終生(2 / 3)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聽到了老板的叫聲,鬆下幸之助第一個從屋子裏出來。正好碰到打水的老板娘,她吃了一驚,“阿吉今天起得好早啊!”鬆下幸之助隻“唔”了一聲,就趕緊跑出去幹活,生怕別人知道他尿床。

這一天,因為尿床沒有睡好的他顯得無精打采。好不容易到了睡覺的時候,他卻不願意鑽進尿濕的被窩,可是又沒有辦法,隻能無奈地躺了下去。“咦?被子怎麼是幹的啊!”鬆下幸之助心裏“咯噔”了一下,鬆下幸之助蓋的是一床新被褥,那自己的濕被褥呢?

“一定是老板娘看我起得太早,就檢查了我的被子。”

“壞了,這可怎麼辦啊,尿床的事還是被人發現了。”鬆下幸之助此刻覺得好丟臉啊!

不過,還有一件事更讓他犯難:“要是我今晚再尿床可怎麼辦啊?總不能天天讓老板娘給我換新被子吧?這可怎麼辦啊?”於是他決定等上了廁所再睡,可是由於昨晚沒有睡好,又勞作了一天,不一會兒,他就進入了甜甜的夢鄉。

睡得迷迷糊糊的鬆下幸之助感覺有人在推自己起床,還給他披上了衣服,讓他去撒尿。鬆下幸之助以為是在家中,不由得喊了一聲“媽媽”,老板娘一聽,說:“阿吉,你叫我什麼?”沒有子女的老板娘早已把鬆下幸之助當成自己的孩子,這一聲“媽媽”叫得老板娘心頭一喜。這一問,鬆下幸之助就完全清醒了,他不好意思地鑽進被窩。老板娘拍了拍躲在被窩裏的鬆下幸之助說:“阿吉啊,別不好意思,以後我會天天叫你起來撒尿的,直到你自己能起來為止,還有,被褥弄濕不要藏起來啊!”聽了這番溫暖的話語,鬆下幸之助的眼淚止不住地滾落,並使勁地點頭。從此以後,老板娘天天夜裏都會按時喚醒鬆下幸之助,這樣過了幾個月,直到他改掉尿床的毛病。

這位善良的老板娘給了年幼的鬆下幸之助以母愛,在處事做人方麵給他很好的引導,並把善良、正直等品格植入他的心田。這位就是影響鬆下幸之助生活、事業的兩位女性之一的五代車店老板娘,而另一位就是他的賢妻——井植梅之小姐。

1913年,也就是鬆下幸之助轉到電燈公司之後的第四年,母親德子去世了。繼大哥、二哥、大姐、父親等相繼過世之後,鬆下幸之助隻剩下一位親人——他唯一的胞姐,姐弟倆自然相依為命。從小就離開父母的鬆下幸之助,自然以姐姐的建議為最終意見,包括料理一切家務,當然也包括他的婚事。

一次,姐姐捎信來說:“平岡先生介紹一位小姐給你,聽說人很好,你願意的話就來看看。”鬆下幸之助答應姐姐去相親,但當時他的收入除薪水之外,加上全勤補助和各種獎金,合起來才有20日元。扣掉七八日元的寄宿費,剩下十二三日元,而且當時流行一種社會風氣——儲蓄小錢的人,會被看成小人物,沒出息。所以鬆下幸之助與同事一樣把所有的錢都揮霍掉了。鬆下幸之助又不能穿著工作服去相親,隻得找了一件和服,可是沒有羽織(正式禮服),於是拜托寄宿處的婦女,以5.2日元的代價做了一件羽織去相親了。

在姐姐準備的相親會上,那位小姐一直低頭,也不敢正視鬆下幸之助,而鬆下幸之助也不好意思看那位小姐,訂下這門親事完全是姐姐操辦的。送走那位小姐後,姐姐詢問鬆下幸之助的意見,但是鬆下幸之助無法回答好與不好,姐姐說:“我看很好呢,決定好了。”鬆下幸之助相信姐姐的眼光:“井植梅之小姐很老實,健康,善理家務,當然,也不難看。”“既然是姐姐看中了的,我想自然是有道理的,我聽姐姐的。”於是鬆下幸之助答應了這門親事。

結婚需要一筆費用,至少六七十日元。當時鬆下幸之助的月俸是20日元,每月除了膳食費、日常開銷外,隻能剩下5日元。為了結束單身生活,他節衣縮食,在半年之內攢了30日元,又借了30日元,終於在1915年9月4日,和井植梅之結成連理。

和井植梅之結婚不久,一向身體不太好的鬆下幸之助又開始出現了出虛汗、發低燒的症狀。不過,這次他不用頂著病痛去操勞。因為,他已經憑借著自己的才幹被提拔為公司最年輕的檢查員,這個職位的工作很輕鬆,檢查員隻要每天前往客戶家,檢查前一天技工完成的工作就可以了,一天查15戶到20戶就行。

因為工作十分輕鬆,鬆下幸之助正好借此機會調養孱弱的身體。妻子井植梅之以丈夫微薄的收入維持著他們的家,同時還要四處尋醫找藥。持家有道的井植梅之讓有些窮酸的日子過得充實而幸福。那個時候,鬆下幸之助經常對妻子說:“梅之,真辛苦你啦!”聽到這句話,賢惠的妻子每每總是莞爾一笑,並說:“鬆下君,又說客套話啦!”

有了井植梅之操持家務,鬆下幸之助在家得到了更好的休息。但他閑不住的性格又體現出來,他隱隱感覺到生活的壓力,並不時回想起父親的期望,心底突然萌生出自己開工廠的想法,但一想到自己在電燈公司幹了7年,況且現在的職位也非常安穩,基本生活能夠保障,如果工廠失敗,那又拿什麼養家糊口呢?想到這些,他又將心底的想法放下,也沒有對妻子說。

鬆下幸之助在工作中發現電燈插座在設計上存在很大的問題,於是趁著養病期間,他又開始研究改良電燈插座。他找來幾個電燈插座,裝了拆,拆了裝,全心地投入進去,改良插座的草圖堆得滿屋都是。

井植梅之見他這麼傾心地鼓搗插座,很是奇怪:“鬆下君,請好好養病,你這是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