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輝煌鬆下:謝世長辭基業長青(2 / 3)

運輸大臣小阪德三郎說:即使已退居幕後,鬆下幸之助先生仍是每天一早,必在內心高呼今天要做的事,一股奇妙的力量就會湧上心頭。我認為,他能有今日成就,都在於此。人生體驗已很豐富了,他還時常自問:“這樣是不是比較好?”並且也有率直地向大眾表白的勇氣。他的這些作風,不禁令人感動,無論什麼學校畢業都無關緊要,他已經遙遙地超越了。

參議院議員中村銳一說:鬆下幸之助先生會被實業界稱為“神”,大概是因為他以實益性去說服人。大阪人不喜歡管恩斯如何、加爾布雷斯如何;他隻是以電腦般的察覺力,用平實易懂的話來談:“要怎樣賺錢呢?”等等。同樣是刻苦成功的人,鬆下幸之助先生絲毫沒有自誇的高論,而且他那種人格自然流露的無比的說服力,是無法模仿的。或許是關西腔的柔和、率直,會使人產生“對這人可以放心了吧”的想法。這無比的說服力,或許就是基於他“讓我們站在同一邊,肩並肩(不是麵對麵)地談吧”這種根本哲學。

京都大學名譽教授會田雄次評價道:鬆下幸之助先生有古代武士的脾氣——守信、自律,絕不靠政治賺錢,徹底遵守商人道德。他誠懇、細心地謹守禮節,這一品性,也感染了公司全體員工,形成了一股稀罕可貴的“社風”。而他最優的天資,就是不需要憑分析就能敏銳直覺地洞察一切,準確地判斷事實真相。

主教大學教授野田一夫認為:鬆下幸之助先生是個人情家,又是個合理主義者。我曾問過幾位鬆下員工被降級的感覺,竟然都一致回答:“這是我自己的錯誤,也幸虧鬆下先生給我重新再起的機會。”這不單可看出他的處罰能令員工心服口服,他不埋怨、不推卸責任、懂得感恩的精神,也感染了員工。有人說:“鬆下幸之助先生最偉大的,就是不露偉大的神氣。”我也有同感。但我覺得,事實上,鬆下幸之助先生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偉大的,所以,言行舉止才會那麼得體自然,甚至可形容為“純真”。

這位大阪商人,實在是古今東西非常罕見的人物。前NHK解說委員長緒方彰說,鬆下幸之助先生在88歲高齡時,談論“死”:“任何偉人都不能不死。不過,死也是發展的一種形態。”他說到死的神態也與眾不同,一如往常的安寧祥和,自然而不誇耀。看他較年輕時的演說神情,那股熱情與衝動,確實可叫人體會出他做生意的最終目的,他已超越了賺錢,而是為了全人類的福祉。因此,他更無法容忍:製作好產品,銷售額反而降低。他堅持“鬆下公司不容許有不賺錢的念頭”。他的見解,往往都是這麼特異獨到。

金屬工會議長宮田義二談道:鬆下幸之助先生到鬆下工會演講時,勞工戰線的統一正處於激烈之中,我也傾全力投入。他演講完,竟然對我說:“你對勞工運動的信念,我很感動。希望你能為國家貫徹你的信念,我必大力支援。”這真使我大吃一驚。由於他的種種鼓勵,使我不得不從其他角度好好看待他。結果,我發現他不僅是企業家,也是教育家、宗教家。不管在哪一方麵,都有了不起的先見之明。他可以說是日本農村富裕起來的思想根源,也是宇不凡的“無稅國家論”的創作者。

女演員高峰三枝子對鬆下幸之助的評價極高:鬆下幸之助先生的地位雖然那麼崇高,卻一點也不驕傲,對人一視同仁,平易近人,所以和他交談時,往往會忘記你眼前是一位偉大的人物。而他的談話內容,不時會有令人溫暖感動的人生哲理。他有一對豎立的大耳朵,對自己不明白的事,一定率直地問:“這是什麼?”徹底查明,真是活到老,學到老。我衷心祝福他永遠健康,因為我希望能永遠在他生日的這一天,送花給他。

小提琴手久之子說:我早就從照片上看過鬆下幸之助先生,很率直的麵貌,一點也不像社長。我在鬆下電器的音樂會演奏時,他就坐在我麵前,我也漫不經心地,沒注意他。直到一起共餐,才知道他就是鬆下幸之助先生。我和他交往了20年,沒什麼機會長談,但他的短短幾句話,卻坦誠地扣人心弦。給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會客室匾額上的“共存共榮”。這句話對自我感很強的音樂家,是很大的啟示:不是要聽我演奏,而是由聽眾和我來共同創造音樂,這才是真正的音樂。

作家幫光史郎認為:鬆下幸之助先生富有大阪風味的柔韌,就像他能巧妙地操縱自己纖弱的體質,以保長壽。他的經營法,也是這樣善於使負的牌子,變成正的牌子。雖然是鬆下電器的大老板,生活起居卻很儉樸,名片和一般職員的一樣樸素。可是,談話內容卻很豐富。即使是初次見麵,他還是誠實地照自己想說的話去說,語氣淡泊而達觀。世人都視他為“經營之神”,我覺得說他是“人生的高手”更恰當。像這樣的人物,今後可能暫時不會出現吧。

俳句詩人南本憲吉讚美說:鬆下幸之助先生是我最尊敬的大阪前輩之一,因為他具有三項特質,即Vitality(生活力)、Mentality(智力)、Royalty(莊嚴)。這些特質,表現在他生活的每一麵。在貴賓雲集的鬆下大宴中,卻沒有任何俗套;在電視對談中,他在佐藤榮作先生的傲氣下,更顯得明智尊貴;而他在那種超級的忙碌中,居然還有那麼多極富先見之明的作品。對我這專門搖筆杆的,更是莫大的激勵與鞭策。

大阪愛樂交響樂團朝比奈隆說:我已過了70歲,和鬆下幸之助先生已交往30年,但他的思想觀念,卻一年比一年更豐盛,也形成了他特有的魅力。一般人都會耍一些手段籠絡人心,但他認為這是極其無聊的。所以,他能不屈服於權威,也不輕視別人,而能從聽來無意義的話中,體會出一些東西。他曾為自己生病、公司股價跌落而歎道:“啊,我的公司還是不行的!”並深刻地反省。這就是他率直觀察事物的結果。他的精神早已超過肉體的老化。願他繼續成長到90歲、100歲,永遠成長。

曆史學家奈良本辰也說:我看了鬆下幸之助先生寫的《怎樣挽救潰散中的日本》和《憂論》後,很受衝擊。但這種警惕之書,為何不出自學者之手,而卻出自隻有小學程度的企業家呢?這樣的一位鬆下幸之助先生,到底是何許人呢?第一次見麵時,我幾乎要歎一口氣:“容貌實在不凡。”這是一副超越、容納一切,佛般的容貌,想象不出他會是那位給人強烈感受的作者。這時,我好像又發現那正直強烈的精神,也包容在那柔和的神態中。再想到他會說:“政治、經濟或學問,都是屬於‘人’的;而現今在各方麵,都把人遺忘了。”就不會驚訝他會有這樣的卓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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