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牙兒將言灼朗交給他的官府榜文隨意丟進火堆裏,說:“現在他們是要追殺我?”
“少主,我們還是回北境吧,這大奉是不可再久留下去。現在大奉官府已經查到是少主殺的人,定會派人來,現在無事,不代表以後無事。”言灼朗說道,心中盡是擔憂。他的性命倒沒有什麼,但是蠻牙兒可是北蠻少主,若是出現什麼閃失,北蠻隻怕會群龍無首。
“你的意思是我們得逃?”蠻牙兒冷聲問言灼郎。
“少主,這不叫逃,他們大奉文人有句話叫做君子不立於危牆。我們隻是先回北境,再做謀劃罷了。”
“我還要學武,而且,我還要找十三。”
言灼郎聽到蠻牙兒的話,看來蠻牙兒是不打算走,不過他還是要再勸上一勸:“少主,您現在的武道境界,能教你武功之人,怕是沒有幾個了。要想讓這些人教您功夫,也不是一件易事,況且大奉朝廷已經下了追捕文書,您現在的身份,恐怕也不會有人收您為徒。”
蠻牙兒沉默著不說話。眼前的火堆中,木柴炸裂。
“言灼胡那邊有消息了嗎?”蠻牙兒問。
言灼郎回道:“二弟那裏還沒有消息,不過咱們也在江湖上行走,也未曾聽說十三出現的消息。少主,也許您要找的那個十三,真的已經命喪懸崖。”
“十三不會死,我已經說過,就算死,也得死在我的手中。”
聽到蠻牙兒這麼說,言灼郎心中焦急,眼下隻有將蠻牙兒帶回北境才可。提到李道禪,言灼郎心中想到一個辦法,雖然他不知自己說出來之後蠻牙兒會不會一怒之下殺了自己,不過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
“少主,恕屬下多嘴,少主真的想要被大奉朝廷緝拿,投入大牢後被人斬首示眾?到了那時,您還談什麼親手殺了十三,就是一個笑話!”
“灼郎,你剛才是對我說話?”蠻牙兒回頭看向言灼郎。
言灼郎則目光直視蠻牙兒,沒有絲毫的畏懼:“是。”
突然,平地飛塵,蠻牙兒迸射到言灼郎身前,一把扣住他的喉嚨,二人飛出百米開外,蠻牙兒一把將他按進石壁之中。言灼郎一口鮮血噴在蠻牙兒冷酷的麵龐上。
“少主,屬下說的都是實話,若是您還要一意孤行,屬下就要一直說下去。”
蠻牙兒鬆開手,看著頭頂的月牙,說道:“我聽你的便是。”
言灼郎不顧身上傷勢,極為驚喜:“少主明鑒。”
“我知你擔憂什麼,幾大部族雖然聽從我的命令,但各懷鬼胎。如果我出現什麼意外,恐怕這些部族首領一定會形如散沙,到時候,大奉皇帝要是再有滅蠻之心,我北蠻也就再無立足之地。”
“少主知道其中利弊,還望少主以北蠻大局為重。”
“大局?如今的北蠻還有什麼大局?當年的一群野狼,現在的喪家之犬。除了窩裏鬥,還會做什麼?一言不合,便互相齜牙咧嘴,遇到大奉軍隊,夾著尾巴便逃,灼朗,這就是現在的北蠻,這麼多年,你還沒看清?”蠻牙兒說道。
言灼朗明白蠻牙兒所說非虛,可正是如此,才需要勵精圖治,否則,北蠻的下場,誰也不知。
“少主,群狼化作野狗,乃是因為沒有頭狼,隻要少主回去,把持北蠻大權,任誰心有怨言,也不敢多說什麼。隻要少主在,北蠻還是北蠻。”
“這些話,你不知道對我說了多少回。灼朗,我問你,難道沒了我這個少主,北蠻當真不是北蠻?不是還有一條出路?”蠻牙兒嗤笑一聲。
言灼朗急忙說道:“少主,萬萬不可走上此路。”
“為何不可?若是北蠻各部族願意對大奉俯首稱臣,大奉也不會真的趕盡殺絕,無非就是寄人籬下,日子苦了一點罷了。他大奉自稱是天下霸主,這就是一個名號,給他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