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牙兒聽言灼朗說了今日之事,他眼神清冷,卻與往常不同。察爾燦看在眼中,他站起身說道:“少主,煙雲城之人使用的不過是雕蟲小技,我北蠻將士,雖然一時中計,可日後絕不會犯今日之錯。”
言灼朗見察爾燦如此說道,他閉口不言。
“哼,區區大奉也敢辱罵我北蠻?等到城破之日,一定要他們拿命抵過。”乞顏慶大聲說道。
雖然他所攻打城門並未遇到此事,不過畢竟他所帶士卒不多,不過是為了輔佐北門攻城罷了。可現如今聽到言灼朗所及白日之事,乞顏慶大為光火。
而其他兩位部族首領亦是如此。
蠻牙兒抬起頭,問道:“如今我們手中還剩多少大奉戰俘?”
“騎兵少主,還有三千。”言灼朗回道。
察爾燦心中一淩,蠻牙兒問起戰俘之事,他唯恐蠻牙兒真的做他所想之事。
“居然還有三千?我就說早早將那些人殺了了事,留下來也沒什麼用。而且,若是日後被大奉救了去,豈不又成了我北蠻之敵?”魯紮南征沉聲說道。
“殺戰俘算什麼本事?有本事攻下前麵的煙雲城!”巴特爾一聽魯紮南征所言,他頗為不恥。
對於魯紮南征所言,一個勇士的榮耀決不允許他殺大奉戰俘。
“巴特爾,這裏沒有你說話的地方。”呼延金瞥了巴特爾一眼,不屑地說道。
巴特爾絲毫不懼呼延金,說道:“呼延金,我巴特爾想說便說,關你何事?可別忘了,當年,若不是我阿布放過你們部族一馬,你所在部族早就沒了。”
“嗬嗬嗬,現在說這些又有何用?口口聲聲說你阿布,那你阿布現在又在何處?”呼延金可不會記得巴特爾阿布當年的恩情。
在他這種勢利小人眼中,巴特爾所言,皆是無用的廢話。
“我就知道你會這般說。當年我阿布一時善心,才讓你這種人活到今日。那我巴特爾,遲早有一天,會將一切全都奪回來!”
“你找死!”呼延金一拍椅子,大聲說道。
而一旁的魯紮南征與乞顏慶卻在看著好戲,如今北蠻得勢,這少一人分一杯羹,他們便能撈到更多好處。
“你們兩個莫要再吵下去,少主就在此處,難道你們以為自己比少主還大不成?”言灼朗沉聲說道。
他正在為今日之事煩心,卻見到呼延慶與巴特爾為當年的恩怨爭吵不休,如何不惱?
而蠻牙兒淡淡說道:“若是你們以為,南下大奉輕而易舉,還比不上當年之事,不用審慎對待。那麼便出去,比試一番,誰技不如人,就將命交給對方。”
巴特爾自然不怕,他雖然不齒呼延慶,可若是比拳腳,這呼延慶哪裏是他的對手。
而呼延慶也知自己打不過巴特爾,現在他可是部族首領,又手握大軍,豈會跟巴特爾這等小小士卒比試。
“少主,莫生氣,自然是北蠻南下事重,剛才是我魯莽,還請少主恕罪。”說罷,呼延慶坐了下來。
而巴特爾見呼延慶不敢跟他比試,冷哼一聲,說道:“少主,我巴特爾先退出軍帳。這裏全都是些鼠輩,我巴塔爾不屑與此等人為伍!”
夜已深,李道禪卻不在煙雲城,他獨自來到北蠻帳前,臉上毫無表情,看著軍中的火光人影。李道禪今日與慕容亦溫看似閑聊幾句後,不得不留些後手,隻是這後手不是為了他自己所留,而是為了煙雲城之人。
“什麼人!”幾位守軍發現李道禪,衝向李道禪。
李道禪笑道:“小爺乃是煙雲城守軍統帥,前來找你們少主敘敘舊。”
一聽李道禪乃是煙雲城守軍的統帥,北蠻哪還有聽他來意之心,紛紛衝向前來,要將他拿住。
“住手。”一個淡淡的聲音從北蠻士卒的背後傳來,蠻牙兒從帳中走了出來,看向李道禪。
“少主,他是煙雲城守軍統帥,為何不將他拿住,煙雲城定會不攻自破。”一位北蠻說道。
蠻牙兒冷冷看向那位士卒,說道:“我的話從來隻說一遍。”
那位北蠻士卒看到蠻牙兒臉上冰冷的神情,登時嚇得不敢再多說什麼。
“唉,人比人,氣死人呐,你手下這些人在你跟前就像狗一樣聽話,在小爺那裏,可是人人都不聽我的勸。”李道禪搖頭歎氣。
“十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不是一向殺人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若是他們真不聽,十三也可以趁他們熟睡之時,一刀了結了他的性命,或是弄瞎他們的眼睛。”蠻牙兒說道。
李道禪嘿嘿一笑:“那怎麼舍得下得去手,畢竟我這人啊喜歡殺狼,不喜歡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