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張平江真的睡著了,李芬芳才停止扇風,悄聲離開自己屋子。

李芬芳:“爸,媽,芸芸,你們幹嘛去了?這是栗子,哪來的?”

她聽到爸媽回來的動靜了,她爸帶回來的編織袋是破的,這個編織袋本來就是破的,她能從破的地方看出裏麵的栗子刺殼。

“姐,我上學放學路上一直有看到一棵栗子樹,喊爸媽和我一起撿栗子。”李芬芸現在放暑假,除非幫爸媽去幹活或者跟到集市上,一般不出門,單獨出門還是去看栗子樹的。

“這栗子樹在哪的?上學路上,不早該被撿走了,如果是公家土地上的,以後可不許摘了。”

現在小孩個個猴子成精,哪裏有吃的,搶得比大人都快,會走會爬會跳,真是樣樣精通。

王大芹:“那地方是在北山村和北水村中間的山路,能撿栗子的,沒人管,就是找栗子樹還得稍微繞繞,虧得芸芸能找到那地方。”

李芬芸:“不是我找的,我看見別人去過,自己也摸進去看了。”

李芬芳:“以後還是別好奇湊過去,要去的話就和今天一樣,讓爸媽一起跟著去。”

王大芹:“芳,你還好意思說芸芸,你自己不都一個人去洗衣服。”

李芬芳:“不一樣,芸芸在外麵遇到事怎麼辦,我好歹是姐姐,年紀不小了,經曆也多。”

妹妹更容易吃虧在不怎麼說話上,被別人以為好欺負呢。

王大芹:“不說這個了,芳,小江在你屋子呢?”

李芬芳:“嗯,午睡呢。”

王大芹:“那我們小點聲去剝栗子殼。”

“我帶回來三根玉米,晚上熱一下吃。”李芬芳跟著爸媽妹妹一起剝栗子殼。

“芬芳,你中午在小江家吃飯,小江爸媽有為難你嗎?”雖然之前和小江媽聊了天,她還叫過姐,但畢竟有段時間了,而且後知後覺人家對她也不是很熱情。

李芬芳:“還好吧,沒怎麼為難我,還買魚買肉招待我了,不過我感覺魚和肉應該也是張平江買的。”

她感覺就是張平江的手筆,挺大方的,魚很大一條,肉也不少,完全不像未來婆婆的風格。

未來婆婆看著不是摳搜的人,但絕不會大方到這種程度。

王大芹:“小江是個好孩子,小江爸媽不為難你就好了,不需要去討好婆婆,不惹婆婆生氣就好。”

李芬芳:“生氣肯定生氣,不過主要還是生她兒子氣吧,誰叫她兒子非要娶我。”

有張平江這種兒子的話,她都懶得管,讓他自生自滅吧,老娘還要伺候你這個小兔崽子不成?

王大芹:“芳,你也是喜歡小江的,以後好好過日子,安穩過日子。”

“我知道了媽。”

一家四口人一起剝栗子就比較快了,栗子刺殼都去掉了,就開始給每個栗子切一刀。

李芬芳見她爸切栗子:“現在就要煮嗎?”

李芬芸:“姐,我和爸媽都還沒吃午飯。”

李芬芳:“媽,沒吃飯就出去撿栗子是你的主意?”

她不在家,做主的基本都是她媽。

王大芹心虛:“這不是剛好飯點,沒什麼人會出去撿栗子,我想著芸芸和我說有栗子,還是趕緊去撿比較好。”

李芬芳:“吃飯最重要,就是說不聽……這些栗子煮一半,三根玉米也放上麵蒸,我再煮碗掛麵給你們吃。”

“不用煮麵了,有栗子和玉米就好。”能省頓掛麵。

李芬芳:“嗯,也行吧,這玉米挺大的,栗子幹脆全煮了。”

不曉得她以後嫁出去了,家裏會是個什麼狀況,她媽可不是多靠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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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 嫁出去前,還是交代芸芸比較好,芸芸都比她媽心思多。

栗子煮好,爸媽和妹妹在廚房間吃,李芬芳抓了幾顆到手裏,回自己屋子了。

“芬芳。”張平江醒來看見李芬芳坐在屋子門前,坐起來喊了她一聲。

李芬芳聽他醒了,起身坐到床邊:“喏,水,我看你睡著還流汗了,補個水。”

張平江咕咚就把一碗水喝完了,李芬芳自己剝栗子吃。

“芬芳,我也要。”

李芬芳拿了兩顆給他。

張平江剝了起來,剝完第一顆,送到李芬芳嘴邊。

李芬芳也沒客氣,把栗子吃了,也剝了一顆送張平江嘴邊,算是還個人情。

即使是煮栗子,吃了也有些口渴,李芬芳往剛才張平江喝完水的碗裏又倒了半碗,也沒介意,直接端著喝了。

張平江:“芬芳,我也要喝。”

李芬芳:“你還真是不藏著掖著,什麼話都往外吐。”

“喝水怎麼了,想喝就喝。”張平江把李芬芳喝剩下的水喝完了。

李芬芳:“沒有,挺好的,還要喝嗎?”

張平江:“不要了,芬芳,你說那話什麼意思,是好是壞?”

他這個人特容易想多,不直接告訴他,他就刨根究底,非要有個結果。

李芬芳:“不是說挺好的嗎?我覺得挺好的,你有話直說,別彎來繞去,彎來繞去我煩得很。”

張平江:“我也覺得直接比較好,本來就得直接,芬芳你生我氣直接和我說。”

李芬芳:“那還是不一樣的,我氣你都不知道我為什麼生氣。”

張平江:“這我哪知道。”

他不會讀心術啊,怎麼可能曉得自己什麼也沒做的情況下,芬芳為什麼會生氣。

李芬芳:“沒事,有時候我就單純因為你煩人生氣,你別煩我,我就不生氣了。”

張平江:“那叫煩人嗎?那叫親熱,叫喜歡。”

李芬芳:“你少給我貧嘴,煩人就是煩人,今天也煩人,纏著要臉紅,你自己臉紅成什麼樣了?”

張平江睡一覺還不容易忘記,這下子又被拉到回憶裏去了:“芬芳你快點忘記,我沒臉紅。”

李芬芳:“你就有臉紅,我都記著了,以後要笑話你一輩子。”

“芬芳。”

李芬芳:“別喊我,喊我沒用,睡醒回家去吧。”

張平江一用這種語氣喊她名字,就像要撒嬌,像在委屈。

張平江:“我怎麼覺得我們倆之間不對勁?”

他也就默認臉紅的事了,臉紅不丟人,丟人的是臉紅不承認,所以他還是承認吧。

不對勁啊不對勁,怎麼他麵對芬芳就和姑娘似的,芬芳反倒像個小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