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美的女人越記仇。
素羲很美,她也是個女人。
開啟陣法的人使用真氣來維係陣法的運作,同時她也對於這個陣法有些許優先權和掌握權。
看著麵前一望無際的草原,萬裏無垠,廣袤無邊,牛羊成群,馬蹄肆意。
景色固然很是壯麗美好,但是……
看著空蕩蕩的身側,寧清源隻覺得心中一陣憂傷。
他家小師弟和他失散了。
素羲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呢?
草原上的人們身強體健,即使是女子也多了一股豪氣,駕馬馳騁起來更是巾幗不讓須眉。
寧清源向前走了幾步這才感覺到哪裏不對。
呼嘯而來的駿馬朝著他的方向直衝而來,但他卻沒有用神識察覺到半點氣息。
等到注意到想要閃身躲開的時候,卻又發現,那奔騰的駿馬直直的衝了過去,絲毫沒有受到他的影響。
寧清源:……
被一匹馬穿身而過的感覺可並不好,任誰也不想突然變成鬼魂之類存在,哪怕這隻是一個陣法。
寧清源上前走了幾步,伸手摸了摸從他身側走過的人,無一例外,看著自己的手直直穿肩而過。
人們來來往往,寧清源從開始的茫然到後來也索性靜待事態的發展。
千心之陣,反映內心。
雖然從未聽說過以這種形式進入陣法的,但既然沒法拒絕也就隻能接受了。
草原風光無限,人們熱情,肆意。
隻有真誠,隻有最為純粹的力量和友好。
這些草原上的人們,他們的生活極為簡單,也不存在那些紛爭。
這樣的簡單單純,極為讓人羨慕。
隻是美好的事物向來轉瞬即逝。
前一刻寧清源還沉浸在這難得一見的自然風光之中,下一刻便是衝天的火光席卷而來。
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之上,一點點的小小火星便能夠讓整片草原變成一片火海。
天上降下的火焰燃起一片又一片的草地,不論人們如何將周圍的草清空,隔絕火源,在下一刻便又會有新的火焰點染周圍的空地。
馬群受驚,啼聲響徹在這安靜的草原之上,人們的腳步聲整齊不帶絲毫慌亂,卻是從每個人的臉上都能夠看到嚴肅的神情。
寧清源的瞳孔被這火焰映的發紅,那從天上降下來的火焰帶著一種神奇的力量,仿佛能夠焚盡人們的靈魂,即使是他現在這樣的形態,稍稍靠近也會有一種麵臨死亡的心忌。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火焰。
周圍的人們聚集起來,向著一個方向趕去,駕馬躲過天上降下的一道道火光。
寧清源想了想還是邁步跟了上去。
銀色的光點不斷被火焰消融又不斷再生。
一個完全依靠陣法構築出來的建築,這是寧清源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這其中所需要的靈氣以及各種可不是普通的陣法那種程度。
用靈氣勾勒一個房屋,並將其現實化,這樣的程度至少要百名帝君修為的強者共同努力才能夠做到。
而現在,寧清源麵前便是這樣的一座房屋,不,應該是宮殿。
金筆勾勒的淵在浮在建築的上空,霸氣而擁有著其獨特的神威,字體蒼勁有力,能夠讓任何看到的人為之震撼。
隻是這一切都在被天上降下的火焰消磨。
寧清源看見了屋內的人聚集在一起,共同使用自己的力量來抵抗,但終究是以卵擊石。
一個個生命的流逝,那原本壯觀的銀白色建築一點點在那火光之下化為灰燼。
寧清源見證了一場天災。
不,應該說是神威。
他也同樣看著一個女孩在眾人的保護之下踏入陣法,帶著全族人最後的力量,帶著整個淵家的希望。
淵家。
而那個女孩……那個看上去永遠隻有七八歲的樣子的魔修,他現在的師父。
千心之陣固然神奇,但還從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用處。
寧清源皺了皺眉,此時此刻,他不知道他能夠做些什麼,但他知道他應該做些什麼。
至少嚐試著去做。
女孩神情冷漠,但不知道是不是寧清源的錯覺,他總覺得她看了他一眼。
看了現在幾乎以鬼混方式存在的他一眼。
女孩腳下的陣法發出瑩瑩白光,正如那銀白色的建築上的光芒,聖潔而充滿著希望,仿佛最純粹的光,照耀一切,抹去黑暗。
隻是那樣的光芒卻驟然暗下。
一道火光砸在了那個僅容一人通過的陣法之上,原本將要被傳送離開的小女孩身形一晃又從其中掉出,被陣法反噬之下麵色蒼白,嘴角滲出血絲。
原本眸中澄清仍然抱著希望的人們,在看到這一幕之後均是眼中含上了一絲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