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紫色羅裙的女孩踏著那一片花海向著兩人走來,身上的鈴鐺碰撞發出鈴鈴聲響,極為清脆悅耳。

“我的徒弟自然是歸我來管,仙魔一向不兩立,你也該走了。”淵離淡淡開口,小小的臉上眉皺成一團,看向的卻是少年領主的方向,充分的表達了她對於他的不喜。

見狀蕭暮不動聲色的將身旁的人往後攬了些許,眉眼之中的笑意也淡了幾分:“無需提醒。”

見此,淵離挑了挑眉,微不可查的翻了個白眼,沒有看一旁離開的兩人,向著寧清源一路走來。

而同時,在淵離身後的那人也漸漸走近,走過那層淺淺的霧氣,顯露了身形。

大片的紫色花海如同夢境,而這個一身白衣的人卻如同從夢境之外走來,生生的阻斷了這片美景,帶來了真實。

他身上的血氣極濃,透過那層層白衣甚至可以看到染上的淺淺緋紅,透過層層外衫,帶著淡淡的血腥夾雜著這人身上淡淡的清香撲麵而來。

“我倒是不知道你還有自虐的愛好。真別致。”聽到腳步聲便已猜出來人身份的淵離語氣之間依舊充滿嘲諷之意,絲毫沒有因為身後的人在魔界崇高的身份而給他半點麵子。

而那白衣男子倒也不怒,俊逸的五官之上隻有一絲淺淺的笑容,因為女孩的話語而添上了一份無奈,卻更襯得人勝桃花。

不是那日重傷的魔主君瀟還能是誰?

“不是說你的徒弟來了麼。”

“來了需要你親自迎接?”女孩毫不給麵子的反駁,“你不就是發現自家尹少俠又不見了估計又回門派去了,自暴自棄也懶得繼續修養了跑過來湊熱鬧嗎?”

“也真不懂你們到底是什麼心態,一個自虐,一個心疼,偏偏過來沒幾天便能夠靠著心中大義說服自己又回去了。如果真的看重那所謂的家仇大義,還不如一刀捅到底,幹脆滅了你個禍害,省的留下我們給你收拾爛攤子。”女孩麵色平靜的嘲諷著,稚嫩的嗓音說著這樣的一大串話顯得極為別扭奇怪,但一旁的魔主顯然是已經習慣了,隻是對著寧清源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便認真的聽著淵離說。

隻是能不能夠記住淵離的話,下次不再犯就難說了。

寧清源倒是沒有想到,所謂的喪盡天良的魔修,所謂的魔界,與修仙者的世界並無太大的區別,甚至還要美好的更多。

或許這隻是一個表麵,隻是一部分,卻也夠了。

“在魔界你隻需要做一件事便夠了。”吐槽完不正經的魔主的淵離又轉身看向了走神的自家徒弟,眸色微冷,卻是在那軟糯的聲音之下顯不出半點威嚴,“你隻需,通過千心之陣,然後通過萬魔窟便夠了。”

“魔修和天璿宗關係你想來也應該知道了許多,就不用問為什麼天璿宗的千心之陣能夠從魔界進入了。魔界和天璿宗本就相通。”女孩冷冷開口,隻是眼中意思分明透著警告。

再看向一旁一臉無奈的君瀟,寧清源又似乎明白了什麼。

“雖然我不懂為什麼,每一屆都有魔修和天璿宗關係複雜,但是,想要從魔界直接去往天璿宗看你家小師弟?嗬嗬,你可以試試。”淵離的話雖然是對著寧清源說的,但那眼神分明看向了一旁的君瀟,顯然已經有失敗的前例。

“好了,我帶你去處理一下吧。”似乎是對於表露滿滿的不在意情緒的君瀟有些無奈,淵離最後還是柔和了語氣,小小的女孩看向君瀟的時候甚至需要仰起頭來,隻是那氣勢上卻是看不出半點弱勢,反而顯得極為強勢。

“至於你,穩定心境之後便可以進入陣法之中了,什麼時候能夠通過兩邊的考驗,什麼時候你就能夠出去見你家小師弟了。”淵離將小師弟三個字加重了語調,語氣之間還帶著些許戲謔的意味。

不過寧清源可不在意這些。

穩定心境?

那自然是要做的,不過既然要穩定心境,那麼在此之前便看看自家小師弟怎麼樣了吧。

不從那個神秘的通道去往天璿宗難道他就沒有別的方法了?

寧清源從懷裏掏出一麵透徹的圓形物飾看上去像是銅鏡卻又不是。

但當他拂過鏡麵,天璿宗內的畫麵便清晰的展現在了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