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佩妮洛普看到那班變戲法的印度人從這兒離開後,發現他們在大路上耍了套讓人最為吃驚的戲法。開始,他們朝大路周圍東張西望了一番,確信四周沒有人後,就用土話談了起來,還猶豫不決地互相打量著。接著他們都回頭看著那個英國小男孩,仿佛希望他來幫助他們。於是那個會說英語的為首的印度人就對小男孩說:“把你的手伸出來!”小男孩不情願地伸出了自己的手。那印度人拿出個瓶子,在孩子的手上倒了些墨水似的黑東西。印度人摸了摸孩子的頭,又在他頭頂的空中畫了幾道符,接著說了聲:“看!”孩子就直挺挺地站在那兒,像個木頭人似的,眼睛直盯著自己手掌心上的墨水。
三個印度人又朝大路周圍張望了一通,然後為首的那個對小男孩說:“看見那個從國外回來的英國老爺了嗎?”
孩子回答說:“看見了。”
那印度人問:“那個英國老爺今天是不是從這條路來這家公館?不走別的路?”
男孩回答:“那個英國老爺今天是從這條路來這家公館,不走別的路。”
隔了一會,那印度人又問第二個問題。他問道:“那個英國老爺隨身帶著它嗎?”
又隔了一會,孩子才回答說:“帶著。”
那印度人又問第三個問題,這也是最後一個問題:“那個英國老爺是不是照原先約定的那樣,在傍晚時分來到這兒?”
孩子說:“我說不上來。我累了。我今天再也看不見什麼了。”
問題到這兒就算完了。為首的那個印度人在男孩的頭上畫了幾道符,又朝他的腦門吹了口氣,把他弄醒過來。後來他們就往鎮上去了。像事後我們查到的那樣,他們就住在鎮上。佩妮洛普也沒有再看見他們。
我對佩妮洛普說,這事沒什麼要緊,那些印度人是從我們的仆人嘴裏聽說弗蘭克林先生要來的消息的,他們是在預演一下戲法,就像演戲的彩排一樣,我看就是這麼回事。可是照我女兒看來,事情很嚴重。她要我特別注意第二個問題:“那個英國老爺隨身帶著它嗎?”“哦,爸爸,”她說,“它指的是什麼呀?”
“我們回頭再問問弗蘭克林先生吧,我的寶貝。”我開玩笑地說。
“問問他,”佩妮洛普非常認真地說,“看看他是不是也把這當成個笑話。”說著,我女兒就走了。
她一走,我就決定回頭真要問問弗蘭克林先生——主要是為了讓佩妮洛普放心。
我們談的情況,下麵將另有詳細交代,我隻是在這兒先提一筆,使我大為吃驚的是,弗蘭克林先生也跟佩妮洛普一樣,把這事看得很嚴重。到底有多嚴重呢?隻要我告訴你,“它”指的是月亮寶石,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