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娜這才不情不願的放開宋青葵,“好吧,那下次我們再玩啊。”
宋青葵跟著賀伊爵離開了人群和嘈雜的音樂,心裏稍微好受了一點。
“葵小姐,你是哪裏不舒服嗎?要不要我請醫生過來?”賀伊爵聲音溫和。
宋青葵搖搖頭,“不用,沒關係的。”
賀伊爵低著頭,眼神誠懇,“實在對不起,我沒想到我媽媽這麼心急,沒有提前讓你做好準備是我的不對,要不是Lot提醒我你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我還一直都沒有發現。”
宋青葵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站在賀伊爵身後的Lot。
賀伊爵將她帶到了三樓,打開一間房,“這是給你準備的房間,希望你能喜歡。”
房間裏布置的很甜美風,紗幔曳地,粉紅係和藍色係的色彩交織,地上鋪著柔軟的羊毛毯,連落地燈罩都是可愛的粉紅色。
“嗯……謝謝。”宋青葵一時間被滿眼的粉給驚了一下。
賀伊爵撫額輕笑,“讓你見笑了,我媽媽沒有女兒,一直都想要個女兒。一聽你要過來,她可能就是太激動了吧,所以才……”
宋青葵抿唇輕笑,“替我謝謝你媽媽,很可愛。”
賀伊爵見她臉色卻是不好看,沒有血色的臉頰白到近乎透明,脆弱的幾乎搖搖欲墜,連忙退了一步,“那你先休息,休息好了再慢慢玩兒也沒關係。”
宋青葵點頭,等到門一貫上,隔絕了屋外的視線,她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她卻是不太喜歡這種社交場合,尤其是這樣目的性極為濃厚的社交場所,你來我往,各懷鬼胎,她會止不住的心裏厭煩。
她走進了一旁的浴室,浴室裏衣帽間是連在一起的,設計風格也頗為討喜,衣帽間裏擺滿了當季的新款衣服鞋子還有包包,落地鏡占了角落一隅。
她走到落地鏡麵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頸,脫掉外套又脫掉自己的高領衫,脖子上本來包紮好的白紗布已經滲出了血。
那時剛才周安娜壓迫到的,血已經將紗布滲的不能看了。
宋青葵朝著鏡子中的自己自嘲的笑了笑,沒想到想躲著麻煩點,但是麻煩總是不找自來。
她將紗布緩緩拆了下來,低頭從自己的包裏翻出了新的紗布和藥,站起身子的時候,忽然瞳孔驟然一縮——
鏡子裏,她的身後出現了另一個人。
宋青葵連忙轉頭,下意識的捂住自己的脖子,“你進來幹什麼?”
Lot站在離她幾步開外的地方,不遠不近的距離,壓迫感卻極強。他單手插兜的站在那兒,氣定神閑的開口,“我敲門了,你沒聽見。”
“那現在請你出去。”宋青葵很不高興。
一旁的牆上有兩扇拱形窗戶,窗台上擺放著幾盞雛菊,偶爾飄過幾朵白雲,稍稍停留,就像是再親吻雛菊.花一樣。陽光穿透進來,再鏡子上折射出寄到斑駁陸離的光芒,這些光芒又盡數灑落在宋青葵的身上。
她隻穿了一件貼身的蕾.絲內.衣,肌膚欺霜賽雪,腰身纖細,波浪般的長發自肩上傾灑,發尾在腰間輕晃。
純黑的衣緊緊貼在肌膚上,陽光在她身上跳躍,自肩頭到腰間,像白雲親吻雛菊.花。
Lot的瞳色很深,他的視線不避不讓,仿佛不知道避嫌為何物。明明聽到了宋青葵趕人的話語,但是腳步卻一動也沒動。
明明不冷的天氣,但是宋青葵覺得自己的汗毛都快要豎起來了,她眼眸瞪著他,又重複了一遍,“請你出去,你聽不到嗎?”
說話聲音大了一點,扯到了自己的傷口,宋青葵頓時眼睛都紅了。
手掌漸漸有了濕漉漉的感覺,有一點點的鮮血溢出了指縫間,櫻桃紅暈染了梨花白,在陽光裏搖晃著,刺目又妖冶。
Lot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他長腿一抬,朝著宋青葵走了過來。
“你幹什麼?”宋青葵往後退,背上卻觸上一抹冰涼,是鏡子。
她後背抵著鏡子,已經退無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