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陳秀才(2 / 2)

“哦?!”何青驕落落地說道,並沒有再問下去,滿腹疑惑,卻又得不到答案。碎碎然得也便離開了那張木桌,依著侯成坐了下來。“陳秀才,請坐吧。”

侯成心中自然明白,何青驕這是要開始詢問了,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盯著眼前的陳秀才,一舉一動不曾放過。

“之前聽候捕快提起,說是你承認自己是殺害杜小姐的真凶?”何青驕定定的看著他,拋出了第一個問題,目光淩厲如刀,似要穿越他的身體割斷他的謊言般銳利。

陳秀才臉色一白,不由的死死握緊了自己的雙手,視線開始渙散,猶猶豫豫了起來。“我,我......”

還未等他說出後麵的話,一陣腳步聲驀然的踏入了大廳之中,何青驕眯起了眼睛,迎光一看,李婆子正吃力的舉步向前踏入大廳,手中提著一個籃子,近些再看時,那籃子裏麵正是一茶壺配著幾個茶杯,動作小心卻略顯幾分佝僂。

陳秀才起身快步迎了上去,欲要接過那個籃子,卻被李婆子退開了手。

一旁的侯成見狀,立馬伸出了手,幫著李婆子一起把籃子放在了桌子上,半句不言,臉上竟是嚴肅。

“何捕頭,候捕快,請喝茶。”幾步之遙,李婆子卻走得緩慢。從籃子裏一一將茶壺茶杯擺上,那壺已經依舊散著熱氣的茶被小心的送到兩人麵前。“我家語堂口舌愚笨,若有什麼過錯還請兩位見諒。”說話間,她又起身朝書卷的地方走了過去,整理了起來並沒有離開。

何青驕聞言神情淡淡的,接著又說“陳秀才,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究竟為何你會承認自己是殺害杜小姐的真凶?”李婆子此刻的打斷,並非何青驕所樂意看見的。

陳秀才依舊欲言又止,低著頭不敢正視何青驕,似乎正想尋找著些理由搪塞過去“我,我”

候成和何青驕的視線,讓他倍感壓力。而就在這時,書卷那頭的李婆子卻開了口,輕輕歎了歎語氣沉重:“唉,這個問題,也許老婆子我能回答。”

侯成和何青驕一聽,麵麵相覷,心裏頓感疑惑。還未來得及猜想,兩人的耳朵處又傳來了李婆子的說話聲娓娓道出。

“我家語堂,自幼孝順。而承認殺人這事,也是受我這老婆子所累。那劉子蘊,本與我家語堂同在一書院內讀書,兩人也算是惺惺相惜,感情自然也深厚。可沒曾想,那劉子蘊竟是個披著羊皮的狼。那日竟以我這老骨頭相逼,讓語堂親自到衙門自首,隻要親口承認那杜小姐就是被他殺害,便會放了老身。語堂迫不得已,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於是便有了凶手一說。我這老婆子無能,唯有終日徘徊於衙門外,擊鼓為我兒伸冤,每每結果卻不盡人意。哈哈哈,可惜機關算盡,那杜家小姐鬼魂靈啊,竟直指真凶。真真是應了那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說到最後,李婆子大笑了起來。“兩位,老婆子說得可清楚。”

“那,那把帶血的剪刀也是劉子蘊帶來的?”侯成鬆了口氣,定了一瞬,接著又問,“要是這樣,你們當初為什麼不報官?”

“娘親性命在他手中,我,我這不敢輕舉妄動。”陳秀才的聲音疑滯,有些許頓澀。“再說,即便是報官,我也無法證明那劉子蘊便是凶手。當日那把帶血的剪刀是在家中搜出,如實指出這劉子蘊,你們定然也不會相信。不知兩位,還有沒有其他的問題呢?”

他們的對話,何青驕聽在心中,指尖緩緩有序的敲打起桌子,李婆子的話裏頭幾乎找不出破綻,而陳秀才之前的猶豫煥然不見,這並不是個好兆頭啊。她沉默了起來。

侯成見她眉頭緊蹙,知道她這是在思索著些什麼,他摸著手中的茶杯,看著杯中的茶色,開口又問了起來“不知七月初七,陳秀才身在何處?”

陳秀才想了一會,謹慎的說道,“那日,我是在家中。這天氣炎熱,我也是剛剛出獄,自然不願多走動,便在家中讀起了書。”

“可有人為你作證?”

陳秀才愣了一下,隨後沉聲清晰的說道,“我娘親可以作證,也可詢問附近的鄰居,那日我確實在家中,並未出過門,他們定也不會在街上見過我。”

侯成並未吭聲,瞅了兩眼頭兒,見她沉靜的看著陳秀才,不禁在桌底踩了她一腳,以示提醒。等得到她的允許後,“我也是循例發問而已,大概情況都了解。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