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二位跟我走一趟。”
風尋木看著橫在眼前的長刀,偏頭看向十三,道:“即便是新津組,也不能隨便抓人的吧?”
十三道:“你們是通緝犯的朋友。”
風尋木笑了,“在中原,有一種刑罰叫做株連九族,不過,即便如此,那九族裏也不包括朋友。原來在東瀛,一個人犯了罪,他的朋友也是有罪的?”
風尋木沒想到的是,他這番再普通不過的辯白,似乎觸到了十三的軟肋。十三那張一直如麵具一般連像是突然碎裂了一般,帶著一種死灰般的絕望。不過,那絕望隻是一閃而過,快得讓風尋木覺得那不過是他的錯覺。
十三手中的刀放下了,轉眼看向前方熱鬧的街道,道:“平助,違反禁刀令,按律該如何處置?“
十三身邊那人看了眼風尋木,笑了笑,道:“初犯者,沒收武器。若遇抵抗,輕者拘留一年到二十年不等,重者當場斬首。”
風尋木聽言,十分合作的將手中的聽海劍扔給了平助,道:“這把劍是我父親送給我的,在我離開東瀛之時,能還給我嗎?”
這種情況倒的確是第一次,平助做不了主,看了看十三,見他沒有開口,便道:“這事得由我們局長定奪。”
唐小惠見他交了聽海劍,大概猜到十三在拿禁刀令做文章,拉了拉風尋木的衣袖,道:“風尋木,那個十三,是不是想請我們去衙門走一趟?”
風尋木點了點頭。
唐小惠道:“那個,我知道你不想把他牽扯進來。不過,我覺得千利休的事,讓他們幫忙最好不過。隻告訴他們說千利休有危險就行了,新津組的人可以正大光明的保護他。而且,我覺得那個十三也有事情想請我們幫忙。朋友間相互幫助不是很正常?遇到麻煩總是一個人扛,反倒讓人很不爽。”
唐小惠說的這些,風尋木自然能想到。無論是通緝令還是禁刀令,都不過是借口,十三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請他們去一趟新津組。風尋木也知道,新津組的人保護千利休是最合適的。實際上,他在看到那張通緝令的時候,隻要說出水鏡月離開之時是去見千利休的,就足夠讓新津組的人監視千利休了。他也的確考慮過這麼做,但是……
唐小惠知道他在顧慮什麼,道:“這件事小玉已經參與進來了。她在這時候被抓,總比到最後石田敗落之後被抓要好。若是讓新津組欠我們一個人情,請他們放過一個被威脅的弱女子,應該不過分吧。”
風尋木偏頭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即便語言不通,你也依然是那個古靈精怪的唐七姑娘。”
唐小惠眨了眨眼,挑眉笑了,“那是。”
新津組是剛剛成立的武士組織,成員都曾是江湖浪人。太閣為了顯示對投靠幕府的浪人的寬容,在很多方麵對新津組都格外優待。新津組進駐的宅子據說曾是某位將軍的府邸,算不上多豪華,但至少足夠大,院子很寬闊,用來練武最合適不過。
十三帶兩人進來之後,引起了一群人的圍觀。十三對此毫不理會,扔下被眾人纏住的平助,直接帶兩人去見了新津組的局長。
新津組的局長,近藤,是個三十來歲的男子,一張臉長得端端正正的,留著小胡渣,看上去很穩重。他聽著十三的介紹,一邊喝著茶點著頭,一邊給風尋木和唐小惠鞠躬,說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