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一飛射出去的棋子,幾乎是擦著軒轅博的臉頰而過,若是再近半寸,必然會在軒轅博臉上留下一條血痕。
軒轅瑾把玩著手中棋子,冷笑道:“齊王,本宮想要殺你,剛才你已是個死人了。”
話應剛落,外麵衝進來十多人,領頭的正是士三,他一看見宇文淚,眼中頓時一寒,卻是來到了軒轅瑾的身邊,無比歉然道:“屬下無能,還請殿下責罰。”
軒轅瑾看了宇文淚一眼,語氣輕描淡寫道:“殺了他!”
刹那間,士三的身影便如猛虎出籠一般撲了過去,身形快如閃電,雙手化掌為刀,狠狠的劈向了宇文淚的麵門。
宇文淚步伐飄逸,閃身躲過,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巨響,隻見在他剛才所處位置的牆麵上,出現了一條深陷的裂縫,像是被利斧鑿開過一般。
士三的一雙肉掌,竟然堅如鋼鐵,強悍如斯!
宇文淚見了,忍不住麵露驚訝道:“霹靂鐵手,你是鐵掌門門主卓淩天!”
軒轅瑾淡淡一笑,說道:“宇文先生的眼光也是不錯,士三確實是卓門主,本宮現在很想知道,你和卓門主哪個比較厲害。”
卓淩天一擊失手,稍作停頓後,就又朝宇文淚撲去,可他才剛踏出一步,身形陡然一滯,一雙淩厲的眼眸中隱有驚懼之色。
聽雨軒裏,忽然有琴聲響起,聲音悠揚深遠,細聽之下,能夠從琴聲中聽出絲絲的顫音,顫音如箭矢下落時的尖嘯,又如長劍出鞘時的清鳴。
宇文淚背後的古琴已經來到了他的手中,隻見他左手捧琴,右手彈琴,隨著琴聲流轉,他的氣質不斷在變化,仿佛換了一個人。
軒轅瑾目光灼熱,直勾勾的盯著宇文淚手中的古琴,神色凜然道:“七玄琴!”
宇文淚在江湖上被人稱呼為琴魔,正是因為他手中的七玄琴。
七玄琴表麵上是一張古琴,實際卻是件奪命的利器,在天下兵器榜上排名第七。
作為使用者,隻要發動琴上的機關,就可瞬間發射出七七四十九根鋼針,每根鋼針上都浸染了見血封喉的劇毒,在二十步的距離內,就算腳下功夫在厲害的人也難以躲避。
卓淩天雙掌再厲害,麵對七玄琴,他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在場的護衛們刀劍齊出,紛紛護在了軒轅瑾的身前,他們的臉上無不流露出決然之色,麵對奪命的七玄琴,護衛們或許心存畏懼,但依然願意用自己的身體守護軒轅瑾。
他們是護衛,也是死士!
軒轅博望著全神戒備的護衛們,嘴裏發出一聲長歎,隨著他緩緩的舉起了右手,激昂肅殺的琴聲漸漸變得低沉平緩起來,不過刀兵之意依舊不減,宛如蓄勢而發的毒蛇猛獸。
軒轅瑾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色厲內荏地喝道:“齊王,為了腳下的這座安泰城,你就不顧我們之間的約定,想和本宮拚個魚死網破嗎?”
軒轅博搖了搖頭道:“太子殿下,是你先出手的。”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東西,放在了身前的桌麵上,悠然一笑:“本王有個小玩意,想請太子殿下觀賞一番。”
軒轅瑾定神看去,僅僅隻是一眼,他的臉色豁然大變,眼中盡是難以置信之色,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一般,帶著令人心悸的不甘:“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桌麵上放著的是個紫色玉牌,玉麵光澤如鏡,隱有流光在傳動,一隻傲然而立的仙鶴雕刻在上麵,看上去好似擁有生命一般,栩栩如生。
軒轅博伸手把玉牌收回,沒有回答軒轅瑾的問話,隻是語氣淡淡道:“太子殿下,本王現在可以走了嗎?”
軒轅瑾的眼中有驚訝,有憤懣,有惶恐,最終所有情緒化為了濃濃的無奈,單手無力的揚起,護衛們見了稍作遲疑,便讓開了一條通路。
軒轅博和宇文淚一前一後走了過去,等到經過軒轅瑾的身邊時,軒轅博語重心長的說道:“太子殿下,本王隻是和你開個玩笑,並非真的想要搶你的安泰城,隻不過屬於本王的,希望你也不要搶。”
軒轅瑾眼角抽動了下,艱難的低下了頭。
這一刻,他就好像是一隻被鬥敗的公雞,不得不低下自己高昂的頭顱。
然而當軒轅博和宇文淚二人走出聽雨軒後,卓淩天走到了他的身旁,麵色疑惑道:“殿下,我們沒有必要怕的。”
軒轅瑾眼中精光一閃,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幽幽道:“有時候扮演弱者,可以讓人少幾分警惕,多幾分放心。”
卓淩天聞言一怔,神色之中頓時露出了恍然之色。
軒轅瑾走到桌旁,拿起了自己的酒葫蘆,而當他把酒葫蘆反拿在手時,底部有一幅圖案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圖案的印刻手法和軒轅博的玉牌有些相似,隻不過玉牌上刻畫的是一隻仙鶴,而酒葫蘆的底部卻是一條龍。
一條張牙舞爪,威風凜凜的金龍!